了揮手,示意他們都離開。
桌上的美食佳餚都冷了,趙宣心中微微一斂,他一直握著趙佑媛的手未曾鬆開,彷彿至今都為這難以置信、突如其來的一切而恍惚。
因愛,所以憂怖,怕抓不穩,留不住。
而這時趙佑媛也才發現對面坐了個特大號圍觀群眾……
酈景琛對上她的視線,別有深意地微笑,然後無聲起身。
幾個人一前一後走出膳廳,任女官見他們出來了,有些驚訝,又見太子殿下拉著媛宗姬的手,心裡不免皺眉——東宮殿下雖說寵愛媛宗姬,但這也做得太過火了點,二十歲的人了還拉手,未免曖昧……
任女官心中悚然一驚!
再聯絡到趙宣突然回坤寧宮一事,她總覺得,似乎窺探到了什麼。她這樣地位上的人,察言觀色已經是本能,可是當腦海裡冒出這個驚人的猜測時,她還是不免流下了冷汗。
待到他們離開,任女官又等了半分鐘才進膳廳,卻見皇后倚在座上,閉目養神,眉宇間有淡淡愁緒。
“一個一個,沒有省心的。”
任女官忽然就替皇后感到心酸。
。
離開坤寧宮後,太子就拉著趙佑媛,越走越快。
春日的午後是這樣明媚,一花一樹,都似乎在詮釋著世間的美好,每一聲鳥鳴,都似乎是在諦聽仙音。
而他溫柔的責備,夾雜在暖意盎然的春風中,也是這樣悅耳:“其實在母后面前,我本不想你經受那樣的壓力。”可是,人心也是這樣複雜,不想她經受壓力,又想她會為此回應他;對於喜歡的人,只想呵護著,卻又想從她身上,汲取勇氣。
趙佑媛聽著,沒有問他接下來打算怎麼辦,他選擇了這條艱鉅難走的道路,一定會衝破重重逆境。而她需要做的就是——
“殿下,無論你打算怎麼做,我都會跟你一起來承擔。”
趙宣停下步伐,四周花鳥蟲鳴,他卻覺得萬籟俱寂。良久,他微笑道:“其實你喜歡我,就是最好的承擔了。”
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覺得,我為之付出的一切努力都有了意義。
“嗯,我喜歡殿下。”
即便已經聽過一次,但此時此刻,趙佑媛再一次說出口,他還是有一種銘感上蒼的感動。
他燦然一笑,春日午後的陽光使這笑容格外昳麗:“還喊什麼殿下呢。叫我名字。”
結果趙佑媛反而因為這個稱呼,憋了個臉紅,吭哧了半天。
“……趙宣。”
話音甫落,她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春日暖,暖不過他的心。
春風醉,醉不過他的笑。
“對了,這幾天,先搬進綠島行宮吧。”趙宣在她耳邊低聲道,他想每天都看到人,才能生出確切的踏實感。
見趙佑媛要拒絕,他靈光一閃:“你在揚子江邊那天,就已經暴露了,住在外面總是有風險的。”
這確實是無可辯駁的事實,連趙佑媛自己也考慮過這個問題,她現在相當於對幕後人失去了利用價值,為安全著想,此刻再拒絕倒是矯情了。
於是她踟躕著點了頭。
太子欣然微笑:“……還有,不準再理酈景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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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隔了百步遠的酈景琛:為什麼從坤寧宮出來抄近路只有這一條道!回國真是長針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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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趙佑媛這幾天搬進了皇城區,綠島行宮。因為處於大朝貢時期,人人都很忙,倒也沒有太惹人注意。而趙宣每天接見完朝貢使節團,便不再回東宮。
這個三月是風生水起的一個月,就不說每天朝貢來來往往的瑣事了,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