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驚呼,嬌甜的小臉寫滿倉皇。
用不著開口,電話彼端傳來的女性嗓音,輕而易舉的推翻她的謊言。
他側臉看著她,勾起唇角,挪揄道:“你男朋友,是女的?!”
他怎麼從來都沒發現,逗弄她是這麼有趣的事。
她紅著臉,羞窘得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我不以為,一個女人,可以讓你懷孕。”戚牧禮的神情轉為正經,眉間凝聚不悅。
他宛若一名偵探,一層層“抽絲剝繭”,證實自己的推測、以定她的“罪”。
她支吾其訶,為之語塞。
話鋒一轉,他沉著臉質問:“為什麼騙我?”他頓了下,補充道:“或者,從頭到尾,你就沒說過真話?”
祝心蘿心口猛地緊縮,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繞至她面前,審訊犯人般咄咄逼人。 “祝心蘿,怎麼不說話?是心虛,還是無話可說?”
“我們沒什麼好說的。”她避重就輕的閃躲。
“是你不想面對。”他不以為然的啐道。
祝心蘿噘起紅唇,在下清楚他抱持何種心態接近她前,她僅能捍衛著心防,杜絕自己再度受傷。
“戚先生,請你放過我、原諒我,可以嗎?”口氣近乎哀求。
“戚先生?”他重複她的口吻,眯起眼,散發出一股危險氣息。
她心生畏懼,有了前車之監,她已懂得與他保持距離。預防他二度失控,掐住她的脖子。
雖然,他們身處馬路上,但此時卻鮮少有人經過……
她抗拒的舉動、驚惶的眼神,敦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敗。“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去。”他板著臉,不再靠近她。
“不必麻煩戚先生,我可以自己回去。”她飛快的回絕。
他瞬也不瞬的盯著她,因她疏離的稱謂而氣悶。
深吸一口氣,他決定暫時鳴金收兵,反正今晚收穫頗豐,且來日方長,不必急於一時。
他丟下一句“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後,轉身離去。
留下祝心蘿,逕自在原地發呆。
之後幾天,祝心蘿擔心的事,一件也沒發生。
而戚牧禮自從那晚之後,再也沒有出現,她的生活一如往昔,她幾乎要以為那晚,只是一場夢境。
但她的心湖,像被頑皮的孩子,隨手扔進了顆石頭,激盪起一圈圈漣漪,從此不再平靜。
特別是今夜,她格外想念他。
她無法忽視心底那股強烈想見他的慾望,冒著細雨來到“厲風集團”大樓。
十五樓的燈光還亮著,表示他在裡頭。
思及此,祝心蘿的心就不聽使喚的加速狂跳。
她仰著頭,看得出神,完全沒注意到有人正朝她走來。
“來找我?!”
祝心蘿嚇了一大跳,定睛一瞧,心臟差點蹦出胸口,臉蛋潮紅、並且蔓延至耳根、頸項。
“才、才不是,我只是……路過……”
簡單一句話,她說得結結巴巴。
眯起好看的黑眸,戚牧禮擺明不相信。“面對我,你就只會撒謊嗎?”他的語氣顯然不佳。
她啞然。垂下頭,盯著灰撲撲的地面。
半晌,她才吞吐的說:“我該走了。”
一回身,他卻伸手拉住她的藕臂。“我送你。”
“不用了。”她毫不遲疑的拒絕。
這曾是她萬般渴求的夢想,如今,她卻不得不懷疑他體貼背後的動機。
“可是我想送你。”他作對似的固執己見。
終於,也換他嚐嚐被拒於千里之外的難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