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這也是給其他人一個警告,讓他們提起心,不要有樣學樣。
倒是穆柯問,「報案有用嗎?」
既然是被害,那就一定有加害人,除了世家,他們想不出還有誰會在這個時候針對陸諫。
但如果是世家出手,且不說他們會不會留下證據的問題,就算有證據,捅到官府那邊也未必有用。都說官官相護,何況世家同氣連枝,利益牽連,在這種事情上肯定是站在同一立場。
別的事情賀子越沒有發言權,這個他可以說話,「有用,怎麼沒用?要是京兆不管,大不了咱們就去告御狀!」
陸諫看了他一眼,笑著點頭,「就是這個意思。這件事性質惡劣,絕不能姑息。」
穆柯便道,「好吧,那你說,要告誰?」
陸諫仍然是笑吟吟的樣子,數出了一連串的名字。
「等等,有這麼多人要害你?」賀子越的心情,已經不能用吃驚來形容了。
陸諫仍是點頭,「是,這些我都避開了。不過證據都還留著,可以查驗。既然要告,那自然不能少了他們。」
這幾個已經是經常與他們有來往計程車子了,看來世家那邊找的人還真不少。賀子越心下生出一種不妙的預感,小心翼翼地問,「那你沒避開的是……」
陸諫的面色陡然冷了下來,一字一頓地道,「杜鴻言。」
賀子越倒吸了一口冷氣。
杜鴻言,那是陸諫的親師弟,跟他一起在挺秀山求學數年,關係十分親密。賀子越記得,他十分崇拜師兄陸諫,開口就是「我師兄說」。他懷疑誰也不可能懷疑杜鴻言,結果竟然就是他?
「我也沒有想到。」陸諫閉了閉眼,「就是這些,你們去吧。」
等那兩人走了,高漸行在床邊坐下來,「陸兄……」
「其實這樣也好。」陸諫打斷他的話,「我對先生,也算可以交代了。」
高漸行抿了抿唇,不再說話。
……
報了案,賀子越讓穆柯領著官差去拿人,他自己轉身就進了宮。
這麼大的事,還是得姑姑發了話,他才能安心。
賀星迴這會兒正在跟瞿英說話。
瞿英說是想去慶州看看,一去就是兩個多月,到今天才回來。不過這兩個月,他收穫頗豐,對慶州,對賀星迴,對接下來的施政方向等等,都有了新的思考和見解。
賀星迴聽了,就讓他回頭把這些整理出來,寫一封摺子上來,算是他履新的第一件要事。
「戴尚書還沒有卸任吧?」瞿英玩笑道,「若他就是不肯主動辭官,殿下打算把我安置在哪裡?」
「放心,等你寫完摺子,位置就空出來了。」賀星迴說。
才說到這裡,外面有人來報,說是賀子越來了。
瞿英本來要起身迴避,賀星迴道,「是我兄長的孩子,先生也留下見一見吧。」
賀子越本來還有幾分散漫,進來見還有旁人在,才連忙正經起來,上前見禮。賀星迴給他介紹了瞿英,他立刻兩眼放光地看著對方,十分鄭重地行了個大禮,心想瞿先生這是要入朝為官了嗎?這可是一點訊息都沒有傳出去啊……
不過他也知道這不是自己能問的,坐下來之後,便將思緒轉回了正事上,跟賀星迴說了陸諫被人下藥之事。
賀星迴不由讚賞道,「好個以身為餌!我本來還怕他師從名士,沒吃過苦,養成一副不知世情的脾氣,想不到啊……這份決斷,在年輕人之中,實在少見。」
瞿英笑道,「殿下有所不知,他的恩師西門先生與陸氏頗有恩怨——這也是常有的事,但凡是寒門出身的名士,幾乎個個都與世家有怨——我猜,他入京時,西門先生一定叮囑過,要他必須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