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的那張覆蓋著天空的白膜。
“搖吧,搖呀搖呀搖。”
叮噹當,鈴聲響著。但是這個女人的雙手突然停止了晃動。從她全身散發出來的靈氣逼向手腕的鈴鐺,使它叮叮作響。
“暗夜的靈魂呦,無名無姓,無依無靠。”
周圍的風突然的暴躁起來。女人的聲音也愈發嚴肅,在空氣中回湯。平常百姓絕對看不到的白色沙塵,從天際一下子澆注了下來。有著生命力的靈氣彷佛波浪一樣地翻滾,慢慢的侵向了地面。
“搖呀,搖啊,搖啊,從黃泉吹來的風,喚醒沉睡著的亡靈的風。”
一點一點地侵入地表的沙塵,不久將那些沉眠在黃泉的鬼魂都召喚到了地表。
咕嘟嘟的從地表冒起來黑色的煙霧。不久這些煙霧統統變化成了人的模樣。女人睜開了原本緊閉的雙眼。狂躁的風也逐漸變得溫馴。黑色的濃霧向四面八方擴散,強行將那些沉睡在地底的怨靈給召喚了出來,這些怨靈在原地?徨不知所措。
“跳起來吧,跳起來吧,你們這些被幽冥鎖鏈所束縛的怨靈們,將他們統統殺死,天地玄黃……”
女人將手放了下來。仍回湯在空中的只有鈴鐺的聲音。當這種細小的聲音消失了之後,整個都城都回湯著淒厲的鬼哭。隻身一人站立在眾多厲鬼當中的女子,向四周環視著,輕輕的歪著頭想著什?。
“……好像有些早了……?”
夾雜著苦笑的小聲嘟嚷著,女人遠遠的看向虛無的遠方。藤原敏次站在用土描畫出來的陣勢裡面,兩手託著怨咒的勾玉,結著法印。
“……唔庫利庫利,唔庫利庫利,唔庫利庫利……!”
毫無生氣的雙眸,徑直盯著前方一動不動。敏次反覆吟唱著咒文,應和著怨靈的嘆息,咒法的力量愈來愈強大。附身在敏次身上的怨靈,拼命地捕捉著自己怎樣也都捕捉不到的怨敵的氣息。在哪裡,在哪裡,在哪裡?就是因為那個男人,自己揹負了原本就不屬於自己的罪過。
那個男人早就計劃好的。他一定是嫉妒我的出身。不是藤原氏的話,就無法得到高官擴位,也不能接近政治中心之類的,真是很混帳的東西。和那個男人相比,自己的地位更要優越得多。明明是這樣的,明明是這樣的。
“竟然是詛咒--!?”
無論自己怎?的申訴,就是沒有人願意聽。不單如此,而且如果自己還在糾纏的話,或許會被流放到海的另一端的某個地方。唔唔,在那個座位上坐著的不該是你。應該是我。或許是因為你追不上我,你為了爭奪我的財產,地位,所有的一切都佈下了陷阱。
“藤原行成……在哪裡……在哪裡……!”
聽著怨靈幾近吐血的呻吟,敏次加重了咒語的力量。陣外已經旋轉成漩渦的怨念,形成一股強烈的龍捲風,直衝天際。如果細細觀察的話,會發現在這股漩流中時而探出頭來的都是些怨靈的頭臉。各種各樣的咒念和怨恨的呻吟愈來愈大聲,它們逐漸演變成了令人不舒服的淒厲的尖叫。在哪裡在哪裡在哪裡在哪裡……敏次突然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唔庫利庫利----!”
找到了那個人的氣息。
“找到了--!”
怨靈--穗積諸尚離開了敏次的身體,帶領著眾多的厲鬼劃過天際。
敏次仍舊不斷地吟唱著咒文。陣勢的周圍再次響起了咒語,簡直就像是要把整個陣勢給鎖定住一樣,開始產生了漩渦。離開了都城來到郊外空地的昌浩,用自己手裡的獨鑽杵,在地面上描畫著自己的陣勢。在這個魔法陣的四周,插著供神的幣帛,將之變成一個方陣。這樣的話,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做妥了。
“……應該這樣就好了吧。”
“專心點,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