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讓人間權力者又愛又恨，時而恐懼時而喜歡，既不能密切地不分你我，也不能將他們摒棄外豪門巨星。

而眼前少女，就是這種人一個代表，並且很可能可以預見未來，真正成為那種人一員——而很顯然，她正式成為那種人一員之前，她已經擁有了與那種身份相匹配傲慢和冷漠。

那種傲慢並不是顯露表情上，少女表情可以稱得上冷淡，她冰冷，尚不足以令皇帝感到驚奇和惱怒，甚至可以說是稚嫩。不足以刺痛人——

但她眼中流露那種漠視皇權威嚴無畏，以及像處於另一世界、將世俗所有事物一視同仁漠然，卻已經深得精髓。

這令皇帝不得不承認，哪怕沒有任何佐證，只憑這個眼神，這個少女就應該是那種人中一員，也唯有那種人教導和耳濡目染，才能皇權統治秩序下，擁有這樣眼神。

而不得不說，雖然這個黑髮少女羽翼尚未豐滿。但她那種對皇權沒有敬畏眼神，還是一下刺激到了皇帝那掌握權柄多年、屬於世俗權力頂端心臟。

林安一瞬間可以感覺到皇帝氣勢變化，就像一頭原本散漫嬉戲老獅王。轉瞬褪下了慵漫表象，用狩獵獵物時冰冷目光，冷冷地注視著她。

那冰寒徹骨目光一放即收，轉瞬消隱無蹤。

皇帝目光注視著她，依舊是老朽而昏散。有些渾濁地靜靜打量她，似乎衡量她話語，又像是透過她看著某樣東西，良久，才沉默而緩緩地道：

“……不錯，你確實。沒有這個義務。”

這句話，象徵著許多意義，聽場幾人耳中。各有不同涵義。

林安垂下眸。

她已經達到了目，抓準時機，第一次私下見面時候，皇帝就措手不及地被她引入了殻中。

這一句話，只看現場這幾人神色。已經能夠感覺到它分量。

但林安沒有一點得意。

皇帝剛才一瞬間暴露出情緒，已經讓她窺視到皇帝內心冰山一角。

那是任何人都無法真正觸及地方。那是皇帝冰冷真實內，而這樣冰冷，一直隱藏一件名叫“帝王”外衣之下。

眼前老者是一個皇帝，但不僅是一個皇帝。

他心中隱藏著深沉東西，那並不像他外表那般老朽，反而經過時間磨洗，愈發銳利。

林安心中對這位老者，升起了深深忌憚。

楓林中，凝滯氣氛無人打破，彷彿所有人都已經失語，而皇帝話音剛剛落下。

整個過程不需要用語言或表情修飾，所有人都知道，這是皇權對林安那一個身份退讓，或者說是——承認。

這不是迫於林安壓力而承認，而是隻要那份盟約存，只要有人將同樣身份擺皇權面前時，皇權就必須承認。

維持這份盟約和迫使皇權承認，是那個身份所代表力量，而不是站皇帝面前這個少女。

這無疑是對皇權威嚴動搖，是真實存，但不應第三人眼前上演。

傑法伯爵頓時有種恨不得瞬間聾瞎感覺，甚至開始幻想自己能夠隱身起來，不被皇帝發現惹火小嬌妻，總裁該投降了章節。

林安抬起眼眸，她用有些驚訝好奇目光看著面前老者，似乎老者回答不她意料中，驚訝之後，冰冷褪去，漠然沉澱，她嘴角浮起了恰到好處微笑，有些喜悅，彷彿褪去了一身武裝防禦。

笑容是會傳染，尤其眼前少女有著絕世姿容，而她臉上冰消融化、破顏綻放笑靨，備顯驚心動魄，輕而易舉地打破楓林中凝重氣氛。

氣氛有了微妙變化。

奧丁和傑法伯爵像是才反應過來。

傑法伯爵走上前一步，一句“大膽”怒斥彷彿要脫口，皇帝卻忽地一擺手，阻止了他舉動，衰老鬆弛眼眸，仍注視著面前年輕得甚至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