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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個人乍一看會覺得比較嚴肅,十分不好說話的樣子,主要平時不太會笑的緣故,我從小到大也很少看到他笑。其實他比我媽好相處,對人也比較寬容,只是嚴格了一點兒。我比較崇拜我爸爸,怎麼說呢,他那個人不苟笑,可是很正直,我覺得做為一個男人,就該是他那個樣子。”

顧淺凝轉看他,須臾:“其實你也很成功。”

薄雲易搖頭:“跟我爸差遠了,有的時候男人不是會賺錢,光鮮靚麗就叫成功。在我看來成功有很不一樣的定義,有的時候舍小愛,就大愛,那樣是很偉大的。包括那些為國家貢獻青春與生命的戰士,他們或許不是最會賺錢的,生活過得也不是最好的,可是他們在我看來就是最成功的。這些事不是每個人都做得到,先是覺悟,我覺得很多人就不具備。金錢,榮譽,安逸,甚至小家小業的幸福,對很多人來說是誘惑,有太多人無法捨棄這些為哪一項事業奮鬥終生。太熱血了,甚至會被說成是傻氣。其實執著和死心眼完全不一樣。頭破血流不肯回頭,也不見得就是愚昧,肯為理想去赴死,本身就是種難能可貴的精神。人一旦沒了執著,那就不可愛了。”

顧淺凝眯起眸子聽他說,看他停下來,只道:“沒想到你會這麼定義成功。在很多人看來那些人是傻得無藥可救了,哪比得上清清靜靜過好日子來得實惠。”

薄雲易挑起眉毛:“你以為我是紈絝的公子哥?”問完自己都要笑了:“其實我就是挺紈絝,所以才說自己失敗。你可能不會想象得到,我小時候的夢想是想做警察,能當間諜最好。長大了就想去當兵,可是我媽硬是攔著沒讓。她說家裡就兩個男人,一個已經貢獻終生被搭進去了,整天都不著家,總有一個可以陪著她。我想我爸也是感覺對不起她,所以一直不同意我進部隊,結果很不幸的我成了滿身銅臭的商人。但總算我在這方面有一點兒天賦,雖然不是特別喜歡,做起來也不會太吃力。”

顧淺凝多看了他一眼。

“真是沒想到呢,你曾經竟有過那樣的夢想。”

薄雲易握著方向盤說:“那種心態你們女人可能不太能理解,一般都是男人小的時候這樣的熱血結會比較重。”

顧淺凝訥訥:“誰說女人就不能體會呢。”她最是感同身受。

不過最早的時候沒想過那麼多,包括進基地,都像是隨波逐流被浪潮打過去的,起初也想過逃避,甚至退縮。畢竟太小了,只有四歲,又那樣苦。太累太痛的時候會哭鼻子,一度哭到撕心裂肺,想逃離那個地獄一樣的地方。

若說童年有什麼事是記得的,通通忘記了,怎麼去的美國,怎麼變成孤兒流落街頭,一切模糊到只有一個微茫的輪廓,閉上眼睛再想不起來。能想起的,唯有那些訓練的苦楚,生不如死,所以刻骨銘心。

後來連心都被訓練成了石頭,鐵打的一般,身體裡彷彿被掏空,再重新植入一個叫做“信仰”的東西,唯一一點生機盎然的存在,在身體裡生根芽,直長成擎蒼之勢,這世上再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匹敵。

她不怕別人說她傻,正是因為有了這些,她才無所畏懼,頑強不屈的活到了今天。人的內心不強大,不百鍊成鋼,有些尋常的坎坷反倒更容易壓垮人。她那樣顛沛流離的人生,如果不是進了基地,只怕根本走不到今天。

早在某個時候凍死或者餓死街頭了,即便長大成人,一步一個艱辛,一定不能像現在這樣保護自己,亦說不出有怎麼的悲慘命動,卻不見得就會比現在好。

所以她此生無悔,真的是無悔。

睡著了,到薄家的時候是被薄雲易叫醒的。下車後她吵著上樓去睡,需要冷靜,薄東勝晚上就要回來了,她終於可以接近目標。

下午的時候上官小小過來了,她每天都來,薄雲易一吵她:“怎麼那麼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