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齊之時所能整出的各種噁心事,也足夠宇文邕喝一壺了!
恰好,石之軒又收了聞採婷送來的‘大禮’,照理面子上還得跟陰癸派親近親近……
“此行指不定還得犧牲色相,我這也算是為國獻身了……”
石之軒捏著晶瑩如玉的下巴,心中大義凜然的嘀咕著,目光隨意掃視著城外官道上往來不休,卻神情麻木的鄴城百姓,並未從他們身上看出絲毫天子腳下民眾理該擁有的,高人一等的優越感。
不由暗歎:民生凋敝至此,何談國勢人心?
儘管今年秋季,周軍進犯洛陽,一路聲勢浩大,大齊四處調兵遣將,好不容易才將之擊退,但對於天子腳下的尋常百姓來說,邊關戰事終究太過遙遠。
戰事勝敗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朝廷是否會議邊關戰事為由加徵稅賦!
只要不加稅,小民生活悲苦多也罷,喜樂少也好,還能一如既往的慢慢熬下去,否則一旦加稅,才是末日降臨!
沒人關心數年來蘭陵王高長恭、大將軍斛律光等國之柱石先後死於非命,大齊如今是否內憂外患,成了大周眼中的大塊肥肉,亡國之禍或許就在不遠。
誰不知年輕的大齊皇帝高緯,兀自夜夜笙歌,隔三差五召集朝臣,君臣一齊在大殿上欣賞貴妃馮小憐的‘玉**體**橫**陳’?
“骨碌碌……”
城門車輪粼粼,一隊軍服破爛的兵卒推著數輛載滿髒汙屍首的大車,駛向城外亂葬崗的方向。
石之軒瞧在眼中,如何不知那是城內凍餓而死的貧民、流民,每年冬天均不可避免,絕大多數人早習以為常。
而這‘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一幕,在這封建時代,無論盛世、亂世,從未斷絕,非人力所能扭轉!
即使北周如今是宇文邕這等罕有的聖明君主當政,長安城每日凍死的貧民也只比鄴城少了一半而已!
暗暗感慨一番,石之軒瞥了一眼城牆內側的一處不起眼的暗記,轉身向著大街右手第一家的闊氣酒樓而去。
………………
半個時辰後,石之軒正在酒樓二樓的臨窗位置,就著清淡小菜自斟自飲,怡然自樂,似乎並未發覺一位蒙面佳人嫋嫋走近。
直到女子嬌哼一聲,坐在桌對面,目光飽含不滿的盯著他。
石之軒才嘆息道:“這麼久才來,陰癸派的辦事效率實在堪憂啊!
說實話,我打心底裡不看好北齊及貴派的前途,若非對後半卷【天魔大*法】尚還抱有期許,我實在不想跟貴派一起趟這渾水。”
見他得了便宜,言語間還這麼毫不掩飾,一副不情不願,滿臉嫌棄的態度,祝玉妍就氣不打一處來,冷冷打量了他幾眼,眸中驚訝之色一閃而逝。
忍不禁問道:“你究竟是補天閣的傳人,還是花間派的傳人?”
石之軒亦眯眼打量著祝玉妍的姣好身材,高深莫測的搖頭嘆道:“道主專一不移,魔主變幻莫測,【種魔大*法】乃魔道至高秘訣,尤其深諳得天地千變萬化之精微奇詭……
你境界太低,說了你也不懂!”
不悅的嬌哼一聲,祝玉妍沒好氣道:“既然吃飽喝足了,就跟我入宮,我師尊和兩位師叔還在宮內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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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分,冬日暖輝愈發和煦。
鄴城東南方向的小湖偏僻處,一座莊園依山傍水而建,亭臺樓閣無不坐落有致,其間處處景緻動人,生氣流轉,令人心神迷醉。
唯有精通園林建築兼奇門遁甲者,方可窺出此間莊園暗涵的莫名玄機。
一道模糊黑影落入園內,現出向雨田睥睨天下,英俊邪異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