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是叔父的幼子。”
“何為證?”閻忠一急,竟然失態的問起皇甫嵩的家事。
但閻忠畢竟不同他人,他同皇甫嵩的交情不是他人能比的,皇甫嵩也不在意,道:“從北地來的時候,我已經看過嬸嬸,她確實點頭了。”
“那將軍為何不承……”話還未說完,閻忠已經明瞭的瞧著皇甫嵩,壓低聲音道:“你怕他毀了安定皇甫氏的名聲?”
皇甫嵩點點頭,斑白的鬍鬚顫了顫,略帶歉意的回道:“我不能讓叔叔數十年建立的名聲就這麼毀掉,當年他冒著生死跟著那些名士上書求禁錮是為什麼?還不是要讓安定皇甫氏擺脫武夫的名聲,成為關中大閥!”
言罷,皇甫嵩眼眶微潤,他年少喪父,都是叔父(從父)皇甫規養育成人,甚至能走上仕途也多由皇甫規的原因,所以,從某個意義上來講,皇甫規等同於他的父親,可是,為了家族利益,面對皇甫岑的時候,他選擇了沉默,不僅愧對嬸嬸馬氏,也愧對叔父皇甫規,可家族利益與一個人的抉擇提,他無疑要為整個安定皇甫氏著想,眼下又要再見皇甫岑,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閻忠撥轉馬頭,瞧了瞧慢慢離去的皇甫嵩,心中微微一嘆,道:“將軍,你揹負的東西是該讓他來承擔了。”
……
廣平。
“大人,董卓來了。”
皇甫岑端坐在一旁,雙目微閉,正在靜靜養神,神情有些捉摸不定的放下手中的書簡,抬頭望著前來報信的黃忠道:“多少人。”
“西涼鐵騎殘部不足數千。”黃忠躬身回道,然後又補充道:“對了,進城的人只有幾騎!”
“只有幾個人?”皇甫岑看了看錶情嚴肅的黃忠,慢慢放下手中書簡,想了一下,然後道:“走,咱們去看看。”
剛剛轉過書房,走入客廳,便瞧見董卓同李儒、徐榮、華雄四人在座,他們的對面站著關羽。
下垂首的華雄瞧見進來的皇甫岑和黃忠,目光一下子死死鎖定黃忠,雙眸怒火暴漲,雙拳緊緊握在一起,恨不能握死麵前的黃忠。
華雄的異動,黃忠和關羽似乎也瞧見了,目光紛紛轉向華雄。
皇甫岑和董卓也發現了三人的異狀,皇甫岑輕輕掃了眼身旁站立的黃忠和關羽,心中忍不住的一笑,面前華雄整個樣子恨不得生撕了黃忠和關羽,偏偏自己身後的兩尊鐵塔,一個面無表情,動也不動;另一個鳳目微閉,連瞧都不瞧華雄。彷彿在這兩個人的眼中,絲毫沒有華雄的地位。
“咳咳。”董卓似乎也發現了黃忠和關羽的態度,尷尬的提醒下垂首的華雄,拳頭不住的抖動。
華雄由不知趣,仍然如此。
董卓自覺面子大跌,人家黃忠和關羽都沒有把你放在眼裡,你還在自己面前丟人現眼,這氣勢又不知不覺的弱了下乘。
李儒瞧見此情此景,急忙轉移話題道:“皇甫大人,我岳父來此,實為告別而來。”
“告別?”皇甫岑故作不明,其實他很清楚,董卓為什麼要走,可是做戲總要做全套才好,問道:“為何?”
董卓臉色難看的變了變,起身,然後踱步到皇甫岑的近前,壓低聲音道:“你已經撈的好處,又何必裝傻呢?”
“嘿嘿。”沒有董卓想象中的故作不明,皇甫岑反而奸笑兩聲,把頭湊到董卓近前,壓低聲音道:“轉不裝傻我不清楚,不過,河北這趟渾水,董將軍是來錯了,不過……也好過,日後相見,你還不瞭解我皇甫岑。”
聽此,董卓抬頭,臉色不悅的瞧著皇甫岑,一言不發。
他這不說話,表情又十分嚴肅一下子讓空氣變得十分凝重,隨之偏廳之上的華雄、徐榮、黃忠、關羽四人也都橫眉立目,警惕著對方。
似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