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就是一切;鐵,就是霸業基礎,是一個強權得以樹立起來的堅實基礎!認識到這一點,周虎赫曾經想過尋礦鍊鐵,不過他很快就放棄了這個妄想。他沒有冶煉專業的知識,不會尋礦,這就罷了。這草原上,如今竟然沒有一處安寧的地方可開礦場。流動的遊牧生活,混亂的秩序,讓一切想發展生產的人都不得不放棄這樣的妄想!一如六百年後,永樂帝九徵漠北,直接把這裡打回了部落聯盟時代後,曾經會冶鐵鍛造的蒙古人,入關寇抄時竟然以搶到了鐵鍋為奇貨。
儘管周虎赫一直沒有放棄開礦冶鐵的野望,也在百般籌劃中,但是短期內肯定不會有什麼結果,這一點他是明白的。而現在,一個可能的大餡餅落在了他的面前,引誘的他涎水橫流,浮想聯翩。
“去,把納牙阿、窩兒歹、巴里岱和哈撒爾、胡沙都叫來。你們都給我管好嘴巴,倘若有人洩密,我定然不會讓你等活命。”周虎赫陰鷙的盯著帳內幾名士兵,狠聲警告道。君不密失其國,這等重要事情,豈能亂傳。
片刻後,包括扯爾歹在內,六名百戶長彙集帳內,奇怪地看著一旁跪在地上的兩名俘虜。
“諸位,長生天眷顧合剌赤惕,賜予了我們一個幾乎讓人難以相信的機會!……”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向大家說了一遍後,所有人都亢奮了。如果此事當真,那麼合剌赤惕未來崛起的道路必將變得更為平坦。
“首領,那我們立即發兵去營救那些拔野古人吧!夜長夢多,萬一那些人裹挾俘虜離開了,豈不是讓我們空歡喜一場。”哈撒爾辦事,向來雷厲風行,儘管現在天色已近黃昏,他還是希望立刻動身。
一天急行軍下來,部隊人馬疲勞,現在要連夜出發,肯定不合適,巴里岱和窩兒歹同時出聲反對,要周虎赫慎思。
“你們不要著急,切忌魯莽!”周虎赫看了一眼者勒蔑,迎上那一雙充滿期盼的眼睛,面無表情地繼續道:“人馬俱疲,不可逞強。夜裡風勁霜寒,士兵們長途跋涉,到了目的地恐怕也沒有戰鬥力了。明日一早出發,務必要乾淨利落的解救出這一支拔野古人!”
儘管心中不甘,者勒蔑也知道周虎赫的這個方案才是最合適的。夜間強行軍,這不是古代半農半牧的民兵能夠具備的高素質。儘管心中救人心切,他還是按捺住了懇求的衝動。
心懷歉疚的轉過視線,周虎赫沉默不語。拖了這一個晚上,不知道會發生多少罪惡,那些勝利者,盡情狂歡的時候,難道不會凌辱他們的戰利品嗎。
翌日黎明,前鋒便在巴里岱的帶領下出發了,此時天色還灰沉著,五百騎士銜枚疾行,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片刻後,收攏完畢的大隊人馬由者勒蔑的父親引路,絕塵而去。
經過一個時辰的行走,巴里岱他們來到了一片長滿紅柳林的崗地前,南方就是拔野古人的營地。探馬偷偷溜進樹林裡,遠遠觀察低處的營地,直到那些強匪押著俘虜和戰利品離開古列延,部隊才突然繞過山崗,襲擊了毫無防備的勝利者。一面倒的屠殺,只持續了一刻鐘,兩百多名強匪死得死,降得降,三百多拔野古人的所有權頃刻間就易了手。
當週虎赫再次出現在者勒蔑面前時,拔野古人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者勒蔑安慰了一番受辱的妻子,摸摸兩個兒子的小腦瓜,心中慶幸不已。沒有變態禮教浸淫的草原人,大抵是不在乎所謂婦人名節的,倒是兩個兒子的存活實屬意外。
“者勒蔑,你們已經安全了,現在可以兌現諾言了嗎?”周虎赫沉著臉,目光犀利的盯著者勒蔑。部隊折向而行,他費了很大力氣才說服眾人。如果此番被欺騙,惱羞成怒下,周虎赫絕對會屠了這些拔野古人!
迎著一雙雙或期盼,或陰鷙,或迷惑,或興奮的眼睛,者勒蔑絲毫沒有怯懼。他上前幾步,跪下說道:“忽必烈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