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煉藥師依言放下慕容青橙,然後恭敬地候在一旁。杜宇在慕容青橙身旁蹲下,輕輕抬起慕容青橙的手臂。
梨白色衣袖滑落,退至手肘,露出了慕容青橙的小臂。
杜宇凝神,一絲魂力自他識海溢位,鑽入了慕容青橙小臂上的那道傷口之中。觀眾席上逐漸熱鬧了起來,作為煉藥師公會會長的杜宇,親臨現場,這事絕不小。
尤其是身在觀眾席前方的那些各國使臣,此時都蹙眉盯著杜宇。偶爾他們之間還進行著眼神交流,彼此做著一些別人不知其意的手勢,似乎是在傳遞著些資訊。
“不行,我要下去看看。”
連杜宇都被驚動了,蕭雲這下徹底慌了。拋下這麼一句話,他就跑到席臺最前端,直接施展鬼不識步法中的“飄絮”,乘著風如一片柳絮般降落到了武試臺上。
蕭雲的身法,頓時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可他全不在意,三步並作兩步地奔到杜宇身後,隔得這麼近,他才發現慕容青橙的嘴唇已經發黑。
“我也去看看。”和白楓、廖傑打了聲招呼後,雷龍也離開了座位。不過他可不想直接跳下高臺,所以他從席臺後面的旋梯出了會場,然後從北面的旋梯上到觀眾席,經由觀眾席走到武試臺。
這一下可不得了了。
身為煉藥師公會會長的杜宇,來自夏域四象城雷家的公子,僅是這兩人離開貴賓席來到武試臺就已經夠引人注目了。再聯絡到慕容青橙的身份,以及此時慕容青橙昏迷不醒的狀態,眾人都猜測事態恐怕不那麼好掌控了。
各國的使臣,在雷龍現身武試臺時,都很是意外。
可他們不傻,只要現在坐在御座旁邊的那個寧家小姐沒有表態,那就說明廖白寧雷四大家族沒有表態。這樣的話,他們倒都暗自鬆了一口氣。
如今的情況本就超出了他們的預料,但好在他們自有補救的措施。而若是連廖白寧雷現在就表態了的話,他們的事兒就真不好辦了。
“杜宇大師,怎麼樣了?”
等杜宇睜開眼睛,放下慕容青橙的手臂之時,蕭雲第一個問道。
可杜宇卻並沒有回答,而是轉過身看向了神色有異的楚歌。杜宇的眼神之中,摻雜著疑惑、質問、威脅等多種意思,看得楚歌連吞口水。
楚歌低著頭,不敢去看杜宇的眼睛。
然而杜宇只是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又把視線轉向別處,眼神之中,同樣帶著懷疑。杜宇依次掃過和慕容青橙交過手的敖戩、趙江等人,可就是不回答蕭雲的問題。
察覺到杜宇的目光從自己身上移到了其他人身上時,楚歌再次吞了口口水,咬了咬牙,似是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他猛地從座位上彈了起來,說道:“不用找了,是我。”
“你幹了什麼?”杜宇淡淡地問道。
“我把七芯海棠之毒摻在了四面楚歌之中,歌聲入耳之時,同樣帶進了毒素。”楚歌用早已想好的臺詞作答,絕不會讓人多想。
聽了楚歌的話,杜宇嘆道:“果然是七芯海棠。”
“七芯海棠!”
相比於杜宇的平淡,雷龍這次反倒失聲叫了出來。
“七芯海棠?那是什麼?”很少見到雷龍這麼驚愕的樣子,蕭雲心一沉,連忙問道。
“七芯海棠,乃是一種可惡至極的毒物。”雷龍解釋道,“其性喜陰,一般長於濱海的溼地之中。它是一種七年生植物,書中記載,每隔一年,它便開出一片花瓣。前後七年,共計七片花瓣,它這才成年。”
“書上說,七芯海棠的每一片花瓣,都蘊含著劇毒。說來也是奇物,這七瓣花片,顏色各不相同,所藏毒素也各不相同。而任何一種顏色的花瓣,普通人只要誤食一片,就會當場七竅流血而死,慘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