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撇嘴,話說這圍棋即使再好玩,也架不住天天這麼玩啊,從春天到秋天,這都好幾個月了,每天皇上都抽出一點時間,與這個小孫子過兩招,而且每次都要她在旁邊陪著,這兩人不煩,她都有些煩了。再說,弘曆這小子,明顯在哄康熙高興。他那手棋可是從小跟著鄔先生練出來的,雖談不上出神入化,也應算是此道高手了,何至於一些不大不小的困境就能難住他?
“怎麼,丫頭不耐煩了?”康熙頭也沒抬,卻像長了透視眼一樣,一下子就覺察了傾心的情緒。
“不是啦,皇上,奴婢是覺得弘曆小阿哥跟著皇上學了這幾個月的棋,棋藝應該大大的提高了,皇上何不給他個機會挑戰一下您老人家?”傾心笑著提議。
“嗯,這主意不錯。既是挑戰,有個彩頭才好。弘曆啊,咱們以五局為限,你要贏過皇爺爺一局,皇爺爺就把這副寒玉棋賞你如何?”康熙撫著鬍子笑道。
“遵命,皇爺爺。”弘曆興高采烈地附和。
傾心眼珠一轉。建議道:“皇上,既是賭局,要下注才有意思。皇上你賭哪邊贏?”
康熙笑道:“朕出二十兩銀子。賭弘曆贏。”
“呵呵,奴婢跟著皇上。十兩銀子,賭小阿哥贏。”傾心不懷好意地朝弘曆眨眨眼。
弘曆瞪了她一眼,一副就知道你沒安好心的表情,你看看給我找了個多大的麻煩。我是讓皇爺爺贏錢好呢?還是讓他贏棋好啊?想了想,他決定:“孫兒也出十兩銀子。賭皇爺爺贏。”
傾心暗道:算你小子機靈。皇上這輩子贏的棋估計不計其數,贏錢恐怕並不多見。估計他贏了錢比贏了棋更高興。
於是這祖孫二人興致勃勃地廝殺起來。這回弘曆用上了渾身解數,他年紀雖小,下棋卻頗有套路,難得的是不驕不躁,沉穩又不乏犀利,幾回下來,康熙不住地點頭,看向弘曆地眼神中。含著欣慰和讚賞。
正殺得難分難解,突然李德全進來稟報:“雍親王求見。”
康熙擺擺手,示意叫他進來。嘴裡卻對著弘曆笑道:“朕還以為下著雨,你阿瑪不來了呢?沒想到他倒是一天不落。天天來朕這裡報道。也不知都有什麼要緊事。”
弘曆手裡執著一枚棋子,望著康熙誠懇地說道:“阿瑪必是想念孫兒了。”說著。朝康熙眨眨眼。
“哦原來是想念弘曆啊。”康熙瞟瞟傾心,做恍然大悟狀。
傾心臉上有些發熱,故意裝作沒聽見,也不搭話,惹得那一老一少更是抿了嘴笑。
“兒臣給皇阿瑪請安。”四阿哥的聲音傳來。
“唔,免了吧。老四這會兒來有什麼事?”
“回皇阿瑪,也沒什麼事,兒臣就是來給皇阿瑪請安,順便看看弘曆有沒有淘氣,給皇阿瑪惹麻煩。”四阿哥不緊不慢地說。
“原來是擔心弘曆啊,朕還以為你是想來接你的女人呢,既然不是,就讓她再住幾天吧。”康熙不動聲色地說。
四阿哥頓了下,無奈地應了聲,走近前站在傾心旁邊,一起看著祖孫二人下棋。傾心暗裡好笑,不知人老了是不是都變得有點老頑童脾氣,這康熙皇帝有事沒事總愛拿他這個一本正經地兒子打趣,似乎很愛看他掙扎的樣子。真是惡趣味啊惡趣味。正偷偷樂呢,突然垂在身側地右手落入一隻暖暖的大掌中。傾心唬了一跳,開玩笑,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搞曖昧小動作,嫌小命太長了啊。可是她一動也不敢動,怕一掙扎倒惹人注目,只得屏息靜氣地任由四阿哥在袖子底下握著她的手,沒一會兒手心就緊張地沁出了汗。
過了半天,見康熙和弘曆正廝殺得渾然忘我,大概注意不到他們,才悄悄用指甲掐了掐四阿哥的掌心,示意他放手。四阿哥又使力捏了她兩下,不動聲色地放開。
傾心吁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