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靜默無言。傾心趁機喝了口茶,稍做休息,秋水才又問道:“那麼何謂高階?”
“所謂高階,就是春風化物,潤物無聲。既然那兩人家裡錢多得使不完,姑娘何不幫他們做點善事,比如以姑娘之名,設立慈善基金,捐資疏財,解人危難。小則惠及揚州百姓,大剛兼濟天下難民。像是山東百姓,去年遭受黃河決堤之苦,今年又受大旱之災,顆粒無收,餓殍遍野。姑娘何不行善舉義,用這些被無端浪費的錢財,保一方老少之飽暖。如此一來,姑娘之名,可比慈悲菩薩,被天下人傳誦,豈不妙哉。”
秋水聽完,“噗哧”一笑,“青樓女子,要那個菩薩之名做甚?”
呃?這樣高的帽子都不要?傾心不服氣,嚴肅說道:“姑娘此言差矣。需知青樓、紅樓,凡生之為人,其實本質皆為平等,佛家也說,眾生平等,佛法無邊。人生在世,如果不能選擇出身貴賤,卻可以選擇名聲高下,青樓女子怎麼了,照樣可以青史留名,名垂千古。像是赫赫有名的秦淮八豔,雖出身青樓,那氣度才情,哪裡輸於男兒了?”
傾心說得慷慨激昂,不一留神把秦淮八豔都搬了出來,鄔思道一聽大驚失色,連忙向她使眼色,傾心一愣,方想起這秦淮八豔可是抗清女傑,不禁咋舌,好在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像是沒聽到一樣,眉毛都未動一下。
那邊靜了良久,終於悠悠一嘆,“聽君一席言,勝讀十年書。秋水受教了。敢問姑娘可否詳細說一說。”
“這個麼,我也是臨時有感而言,恐有不當之處。姑娘如若不嫌我多事,我回去後會他細寫了規劃書來,再請姑娘過目,可好?”
“如此明日,秋水等姑娘前來。”
出得百花樓,傾心仍然覺得不可思議,如此說來,明日不僅可以見到傳說中的頭牌名妓秋水,還可以趁機狠狠榨那個拿金子打她的馬本初一大筆錢?哎呀呀,賺大了賺大了。
傾心美得眉開眼笑,一轉眼見了四阿哥看她的眼神,從她開始胡掰時起,就一起專注看著她的眼神,深邃的讓她看不懂,直覺上應該不是壞事,傾心就嘻嘻一笑置之不理。
倒是十三阿哥使勁誇了她兩句,傾心趁機表示,為答謝她幫他贏得親見美人的機會,應該去揚州有名的太白樓好好吃一頓。十三阿哥爽快答應。大清F4遂掉頭轉戰太白樓。
四人酒足飯飽回到別院時,夜色已深。四阿哥叫住了就要轉身回房的傾心,“你跟我來,我有事問。”薄酒微醺的眸子不再是深沉如墨,倒似有華彩流動,就連嗓音都帶絲意外的醇厚溫柔。
傾心不明所以,奔波了一天,好不容易可以撲到床上睡大覺,這位爺又有什麼吩咐?稍一遲疑的功夫,十三阿哥已經拉著鄔思道先行離開,臨行前還不忘朝傾心曖昧地擠擠眼。
疲憊使傾心面對一慣小心應付的四阿哥也有些懈怠,默不作聲地低著頭,悄悄掩口打了個呵欠,等待他開口,心說:“到底啥事啊?大爺你快點不行?”
許是看出了傾心的不耐煩,四阿哥不僅沒惱,反倒輕笑了聲,上前拉起她,緩步往臨時的書房走去。傾心索性閉上眼,任他拖著自己走,反正有他領著不會撞牆上,倒可趁機偷偷懶,發揮一下她走路也能睡過去的神功。
正在迷迷糊糊間,冷不防撞上了一個堅硬的物體,傾心趕緊睜開眼,後知後覺到四阿哥不知何時停下步子,正一臉好笑地看著撞入他懷中的自己。傾心扯出一個虛無的笑,呵呵傻笑幾聲,扭動身子想站直。
四阿哥加重手上的力道,將她扣在懷裡,垂首看她,細細地彷彿重新認識她的五官長什麼樣似的。傾心被他看得有些發矇,也有些彆扭,恰好一個哈欠上來,索性張嘴大模大樣的打完,含糊道:“好睏哦。四爺,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行不?”
四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