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合該就死。
再說,方貴還看清楚了。
來人面如冠玉,黑劍白袍,雙眼亮得像是天上的星辰一般,一股睥睨霸道之意,隔著老遠,都讓人膽戰心驚。
如此形貌,軍營快報上面早就繪影圖形,畫得清清楚楚。
“那是陳平,興慶之虎[義薄雲天]陳大將軍,東拒東木軍,西抗河西崔的厲害人物。這一次,王爺號令眾將讓行,多半還是想要針對這位興慶之虎,讓他與北周胡騎拼個你死我活,然後再來收拾殘局。”
方貴事前或許還不怎麼理解。
現在就終於明白了。
這麼一個威勢滔天的人物,你想怎麼壓得住他。
真的當面鑼對面鼓打起來,誰又能有把握打得過他?
唯有讓北周那些不可一世的蠻子進入興慶府地界,與此人拼個兩敗俱傷,然後,再收拾舊山河,既得土地,又得民心,豈不是好。
方貴心裡還在想著一些詭計得謀算,明玉長老,已經被追得連身上的蟲子都控制不住了。
身後追著的那位年輕人膽子大到什麼程度呢?
他竟然在數十萬大軍營盤之中,信步徐行,但凡有誰擋道,信手揮劍,人馬俱碎。
無數箭矢如雨般射落,被他身上那三尺金光一衝,震得稀巴爛,長槍如林刺到,就要穿過那一層青白真氣光罩,二層血罡,三層琉璃金身。
先天之下的攻擊力度,連他最外圍的第一層青木長生真氣光罩都洞穿不了,又談何造成威脅?
更何況,他手中的黑龍劍並不是擺設,你要殺到他的面前,就要有粉身碎骨的覺悟。
大軍圍攻越來越急,呼喝聲越來越響,可是,能阻住他追擊步伐的,卻也沒有幾個。
前方兵將有如潮水,此起彼伏,身後殺機刺骨,如芒在背。
遠遠的就看到華蓋大纛,主帥行在。
看到了一身金黃蟒袍的靖海王爺,還有身旁眾將林立。
明玉心中大喜,看到了生機,他更是知道,最後這百丈之路,最是不好走,生死就在眼前,他怒吼道:“陳平,冤有頭債有主,老夫與你向無仇怨,何必如此不依不饒?”
“你先前在追殺明月小郡主。”
陳平一劍揮出,陰陽顛倒,兩儀輪轉,四周斷臂殘肢如雨般飛起,前方無論是人是馬,被他連人帶劍一衝而過,就趟出一條長長的血肉甬道來。
雖然衝勢兇橫狂野,但是,他說話的聲音卻是不緊不慢,尾音嫋嫋,響徹戰場,讓人隔外心守。
你瑪,這是人是鬼,如此血腥殺場,在他眼裡,看上去就像是閒庭信步一向的,完全沒有一點吃力。
看這樣子,打到天黑,再打到天明,都不是問題。
想要擋住他,得需要多少條人命來填。
一時之間,士氣為之大跌。
明玉長老只覺得自己與天地融為一體的元氣都差一點被剝奪,他甚至還感覺到身後攔截扔蟲雲,也開始失去生命氣息,被那濃濃血焰金光燎到,就已經化為土石跌落在地,再無聲息。
這是從靈魂層面,心靈抹殺掉冥蟲的精神。
果然是劍意通靈,無物不斬。
“傷到小郡主的是玄冰長老,追殺最前的也是他。”
明玉此時已經再也顧不得臉面,一邊跑,一邊使勁推諉。
“所以,他死了。”
陳平悠悠嘆息。
終於看到靖海王,這位看起威風凜凜殺氣騰騰,騎在高大白馬之上,氣度淵深,面沉如水,讓人不敢輕犯。
“果然有幾分王者氣度,可卻只是修練了表皮,骨子裡卻仍然是膽小如鼠,目光短淺之輩。”
想到當初自己千里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