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卿臉色一變,旋即格格嬌笑,道:“這倒外,我見了馬車觸動靈機,留下來問問你,沒想到反被你倒打一釘耙,咬了一口,你可以問問厲魄,我有沒有叫紫瓊傳令……”
溫少卿道:“這我知道,這是你高明,你厲害……”
溫飛卿冷冷道:“你反咬我一口,可也不差呀。”
溫少卿雙眉一揚道:“咱們兩個誰弄走了那姓李的,誰心裡明白。”
溫飛卿道:“我很明白,話我說過了,我不願意再耽擱了,愛怎麼辦他那在你,我走了。”
話落,轉身要走。
溫少卿又伸手一攔道:“你不能走。”
溫飛卿轉回身來寒著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溫少卿道:“在這件事沒弄清楚之前你不能走。”
溫飛卿道:“還要怎麼清楚,這還不夠清楚麼?”
溫少卿道:“我告訴你,我連那姓李的人影也沒看見,信不信在你,等你回來找我要人的時候,我可交不出人來。”
溫飛卿冰冷一句:“那隨你。”
轉身又要走。
溫少卿一把拉住了她,苦著臉道:“你這是何苦,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要那姓李的。”
溫飛卿道:“為什麼,你說給我聽聽?”
溫少卿道:“他誘拐瑤璣……”
溫飛卿道:“你要明白,她可不是三歲兩歲的小孩子。”
溫少卿道:“難道不是,瑤璣在沒認識他之前好好的,自從認識他之後……”
溫飛卿道:“你不用說,我清楚,那不能怪他。”
溫少卿道:“不怪他怪誰,難道怪瑤璣不成?”
溫飛卿道:“我並沒說怪她。”
溫少卿道:“既不怪他也不怪瑤璣,怪我?”
溫飛卿道:“你算是說對了,還真怪你。”
“怪我!”溫少卿叫道:“怪我什麼?”
溫飛卿冷冷說道:“怪你自作多情。”
溫少卿一怔,色變,道:”妹妹,你……”
“我什麼,”溫飛卿截口說道:“我清楚,你也該明白,瑤璣固然跟咱們一起長大的,跟你也一直很好,可是那種僅止於兄妹之情,也由於兩家幾代的交情,無關兒女之私,男女之愛,這也絲毫勉強不得的,現在她碰上了那姓李的,一見傾心,難以自拔,這是情,也是緣,你憑什麼干涉人家,又憑什麼捻酸吃醋,話我說在前頭,不信你可以看著,瑤璣的心是任何人也改變不了的,這件事也是任何人難以阻攔的,你要是心胸磊落,看得開點,那還能讓瑤璣叫你一聲兄長,要不然這兩家的幾代交情非毀在在你千里不可。”
沉腕一抖,掙開了溫少卿的手,轉身緩步行去。
溫少卿沒動,也沒說話,他站在那兒像尊石像中般,臉上神色陰沉得怕人……
大晌午裡,一輛馬車在官道上馳馳地向前馳動著。
這條大路,黃土厚積,一陣風過處,颳起黃塵滿無,半天才平息,人碰上就似碰上了黃霧一般,等著風靜塵落,滿頭滿臉地,連眉毛都染黃了,光掃就得掃老半天。
也許是這緣故,這輛馬車的車篷掩得嚴嚴的,幾乎找不到一點縫隙。
趕車的是個穿一身粗布衣褲的壯漢子,看上去他等於是個“黃人”,可是他不在乎,連掃都沒掃,掃有什麼用,剛掃乾淨一陣風起又是滿頭滿臉一身,想必他常走這條路,對這一點很清楚。
車到了一處叉路口,一條大路分成了兩條,一條指正東,一條斜斜往南,趕車的壯漢子嘴裡吆喝一聲,一收韁停住了馬車。
車停穩後,車篷掀起,從車裡彎腰鑽出個人來,是個年輕人,這年輕人穿一襲白色長衫。說它白,它卻帶著黃斑,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