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陸子初一根接一根的抽菸,任由面前飯菜一點點放涼,明明之前還說自己餓了的人,卻始終沒有動過面前的筷子。
陳廚輕聲道:“我把飯菜熱一熱。”
“算了。”
……
漆黑的臥室,傳來細微的開門聲,陸子初沒有開燈,拿了睡衣走進了浴室,洗漱完回到床上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開啟床頭燈,調好光線,他沒有躺下睡覺,而是靠著床頭看了一會兒雜誌,如此又過了大半個小時,這才把雜誌放在一旁的桌案上,隨手關了床頭燈,躺了下來。
時間一分分過去,阿笙聽他呼吸均勻,以為他已經睡了,這才翻過身,這一看不打緊,竟看到理應熟睡的人正靜靜的看著她,一雙眸子深不見底。
失神之際,他已經靠過來,把她摟在了懷裡,“怎麼不下樓吃飯?”
“不餓。”
第一次,她在他懷裡是全身僵硬的。
“昨晚對你發脾氣,別怪我。”他說著,把臉埋在了她的頸窩裡。
這次,阿笙很久沒說話,感受他的手指沿著她的脊背緩緩撫下,身體終於在他懷裡有了鬆軟的跡象。
“我哥說你知道了我懷孕這件事。”意識到耳際氣息忽然停了,阿笙倒是放開了隱晦,緩緩道:“你怎麼不問我?”
“噓——”那是噤聲手勢,陸子初冰涼的指尖落在阿笙的唇上,輕輕摩擦著,聲音竟是沙啞的很:“不談這事。”
黑暗,彷彿某種壓抑下的禁忌,死守一角,不敢輕易撕破。
他將嘴唇貼上她的:“睡吧。”
阿笙靠在他的胸前,周遭都是他的氣息,是屬於陸子初的味道,縱使是現在,她依然覺得靠著他內心一片安寧。
他不願她提起,必定是不願再痛上一次,他不讓她說,那便不說了。
阿笙原以為自己會徹夜難眠,但想來自己還是沒出息,最終還是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
隔天醒來,室內窗簾閉合著,阿笙一時分不清時間轉換,似是想起了什麼,忽然從床上坐起,床側是空的,那一刻自己也說不清內心的感受是什麼。
身旁放著一束向日葵,黃黃的顏色很耀眼奪目,彷彿看的久了,就會覺得很溫暖。
花束裡插著一張卡片,陸子初親筆手寫的字跡。
【阿笙,我們好好的,晚上一起吃飯。】
阿笙把花束插起來,在盥洗室漱洗時還在想,有關於晚上一起吃飯,他已經說了兩次,每次都未能如願,今天晚上……事不過三,就算沒有胃口,也要遂了他的願。
吃了早餐,薛阿姨見阿笙氣色比昨日好,多少減輕了負疚感,見阿笙拿了外套,似要出門,跟在她身後道:“顧小姐,您這是要去哪兒?”
“昨天沒去醫院,我去看看陸叔叔。”阿笙把圍巾系在脖子上,氣溫下降,化雪天比下雪天還要冷。
薛阿姨笑了,連聲說好,把阿笙一直送到了門口。
在薛阿姨看來,阿笙主動提出去醫院看望陸昌平,好比是她和陸子初之間雨過天晴,心裡怎不高興?
阿笙這邊出了門,竟看到了陳煜。
“顧小姐,我送您去醫院。”陳煜下車,繞過車頭開啟了車門。
阿笙並沒馬上上車,而是問陳煜:“你怎麼知道我要去醫院?”
莫不是未卜先知。
陳煜笑道:“陸先生一早說的,您昨天沒去醫院,想必今天一定會過去,讓我留下來親自送您過去。”
阿笙抿了抿唇,明白了,未卜先知的那個人不是陳煜,而是瞭解她至深的陸子初。
坐上車的時候,阿笙忍不住在想,他把她看的那麼透徹,究竟是好,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