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只能眼看著他一次次同朝廷上的重臣,廠衛抗衡。”
定國公苦澀一笑,“她說對了,我不配做阿澤的父親。”
“小弟。”顧皇后並沒離去。“你怎麼能這麼說?”
“姐,我錯了。”
定國公眸子深邃且平靜,面色微微泛白,“打錯特錯,虧欠姐你的是我,不是阿澤。”
“皇上還不夠寵他?”顧皇后同樣面色難看,嘴唇泛著淡淡的青紫色,“他過得比太子都好,無論他做出什麼事兒,皇上總會偏向他。他……到底有什麼可委屈的?怎麼好像錯得是我?太子……如果太子活著的話,絕不會指責我!”
“姐……”定國公嗓音低沉,原來姐姐從沒放下過,也從沒認真照顧過阿澤。
一切都是他自欺欺人。
定國公甚至不敢想象年幼的阿澤在宮裡發生過什麼。
顧皇后語氣頗為複雜,紅著眼睛。:“我錯了麼?小弟,你知不知道我又多想太子?他是我的依靠,阿澤……他佔據了太子的一切,我恨……恨自己沒有保護好太子。”
“您沒錯,錯得是我。”
定國公背過身拂去眼角的溼潤,默默的離開了。
定國公夫人沒有來的一陣心慌意亂,追到了門口。“國公爺。”
她抬起的手臂慢慢的放下,似不認識一般打量定國公遠去的影子,“我失去了他?不會的,不會的,過了今日,他會像以前一樣陪著我。”全是顧天澤的錯。顧天澤同她就是宿世仇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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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怪我麼?”
“不怪。”
起碼來到京城外,顧天澤選了個坡度平緩的草地,先從馬上跳下,隨後伸展手臂,放到依然坐在馬背上的王芷瑤面前。“我何時怪過你?”
無論是相交之初的挑釁,利用,還是方才王芷瑤的‘自作主張’把一切攤開到明處,想改變他們父子的關係卻只讓顧天澤徹底對定國公絕望……一切的一切,他從不曾怪王芷瑤。
王芷瑤慢慢把自己的手放到他手心,顧天澤常年練劍,手心滿是繭子,手指關節骨感凸起,並不是一雙好看的手,手心也不是炙熱的,便是碰到堅硬厚厚的繭子,她也只覺得安心,手被握住,王芷瑤下馬,同他並肩站在一起,“以後不會啦。”
不會再利用三少,也不會故意氣他,更不會讓人戳三少的傷口。
顧天澤道:“不必如此,我本不在意。沒有他們,我也長得挺好,過得更好。整個京城……不,整個國朝天下,誰不羨慕我?”
自怨自憐或是渴求期盼等父母垂憐疼愛,不是顧天澤的性格。
以前他寧可死,也不會做祈求的事兒。
如今,他更不會在意了,因為……側頭看著王芷瑤,握緊手中的手,有她在呢。
“你把我帶出來就是看風景?”
“我們去看天算。”
“……”
“不想去?”
“我不怎麼想見五堂姐。”
王芷瑤不相信王芷璇會認命去做四皇子的侍妾,雖然以王芷璇如今的身份來說,做皇子的侍妾已經是天大的恩寵了,畢竟王芷璇只是個犯過錯且永不能為官的王大爺過繼來的女兒,王譯信也多次明確表示,對王芷璇的漠視。
“天算會不會被五堂姐打動?”王芷瑤可不想見性情溫柔的天算同王芷璇相親相愛。
“他是天算,是我生死之交。”
顧天澤笑道:“他雖然看不見,但擅觀人心善惡,他曾經對我說過,天盲給了他優於常人的五感,單說我同天算多年的交情,他就不會對王芷璇有任何的好感,天算……心眼兒也不大,護短得緊。”
“五堂姐畢竟能治好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