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穿了她的騙局。真諷刺。
他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多人都要騙他。父親,或許我應該相信你的話,如今就不會這麼困惑痛苦。
他伸手去置物櫃拿 煙,卻摸到了一個密封的牛皮紙袋,白色的標籤紙上貼著‘陸欣欣’,他的手倏地收回去。這是在池宇存放在銀行的櫃子裡找到的,當然裡面不止這一個牛皮紙袋,他全都看過了,唯獨這個袋子,他不願意開啟。
如果陸欣欣一直不 是他所看見的陸欣欣,那麼到底這世界上,還有誰是值得給予信任的?
蕭家依靠著百年來在黑道上的廝殺、吞併,聚集了如今足以傲視亞洲的財富和權力,直到他父親一輩才算是徹底洗白,所以蕭家人的戒心和冷酷無情也是出了名的。所謂高處不勝寒,權位最高的那個人總要防備偷覷他的人,所以蕭漠從未見父親笑過,甚至是叔伯一輩的男人,通通都是冷酷而無情的,連他們的伴侶都懼怕他們,說話的時候亦小心翼翼。他的母親許雅蓉就極怕父親,他記憶裡母親在父親面前說的最多的一個字就是‘是’,父親在場的情況下母親永遠低著頭或坐或站在父親身側稍微靠後的地方,不笑不怒沒有表情,只有父親不在家的時候她才會對他揚起笑臉。
他對自己說, 以後他絕對不要這樣。他不要他的妻子懼怕他,他要她喜愛他,看見他喜悅便會從心底浮出來,笑容便會在臉上開出花。房子裡永遠有陽光般明亮,他走進家中的時候,能感覺到滿室溫馨。
他反感 蕭家男人的冷漠與多疑,他們連枕邊人都不信任。他叫蕭漠,但他並不想冷漠多疑的對待周遭的一切人。人是靠心靈交流的生物,你對他人的信任會被傳達,最後也能收穫信任。他一直這麼執行著,對值得他信任的人給予了信任,也收穫過信任。
但是父親,我 似乎錯了。
蕭漠的眼睛倏地眯了眯,他看見林陽的車子了。腳下油門一踩,徑直撞上去。‘砰’!!!
“ !”車子劇烈 晃動了一下,伴隨著刺耳的聲音,林陽不由得咒罵出聲。他看了一眼後視鏡,蕭漠的蘭博基尼已經準備再撞一次了。他後悔今晚開的是瑪莎拉蒂,從 能上完全沒得比。
“林陽,怎麼了?”後座上的欣朵兒被這猛然的晃動震的清醒過來,她覺得渾身很熱,熱的幾乎身體要燒起來。
“沒事。”林陽咬著牙,朵兒噢了一聲,腦袋又昏沉沉的。她用力的扯了扯領口,努力想要坐直身體,車子忽然又是重重的一震,她‘啊’的一聲,整個人載到在後座上,頭更疼了。“林陽,你技術好差。”
她嘟囔著說,聲音嬌憨著,卻懶得起來了………就這麼躺著吧。可是,好熱,這是為什麼呢?
林陽現在覺得蕭漠是個瘋子。不在意朵兒還在車裡嗎?要把他的車撞散架了還是怎樣?
砰!又是一陣劇烈的震動。
該死的!林陽咒罵著,眼睛憤恨的瞪了一眼已經與他並肩而行的蕭漠,卻看見蕭漠嘲諷的嘴角高高揚起。
砰!又是一撞。
朵兒覺得口很渴,很渴。她一手不耐的扯著領口,一手抓著門把想要坐起身,車子猛然一晃動,她啊的一聲倒在車門上,手用力往裡一拉
“朵兒小心!”林陽倏地緊急剎車,刺耳的吱吱聲尖銳的響起,劃破夜空。他覺得自己的魂差一點被嚇飛了。
“朵兒!你怎麼把車門開啟了,想死嗎!!!”他忍不住轉身大聲的吼,要是剛才朵兒從車裡掉出去怎麼辦?不死也殘廢了!然而他人忽的一震。
眼前是怎樣的香豔。那衣裳半敞的女人, 勝雪半躺在褐色的車後座,眼眸迷濛紅唇微張,滿臉困惑天真的看著他,清澈中透出嫵媚,像只午夜裡的妖精。林陽覺得渾身一熱。
一件衣服卻驀地蓋住了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