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寶吐了吐舌頭,轉身鑽到會客室裡。
毛懷德坐在椅子上,依舊是他出門前的姿勢。
印玄換了身銀絲繡邊的寬袖長袍從房間出來。
阿寶這才注意到他住的房間就在他的正對面!也就是說,那間豪華的總統套房就是印玄的房間?他嘴角上下抽搐了好幾下。那之前印玄用這間房間誘惑他的舉動算不算空手套白狼?
印玄道:“去睡一覺吧。”
阿寶一愣。其實昨夜熬到凌晨,他就頂不住了,趴在桌上昏昏沉沉地睡了四五個小時,起來的時候身體有點僵硬,但精神還不錯,現在讓他去睡他恐怕睡不著。
印玄道:“晚上有客人來。”
“又來?”阿寶叫道。
印玄道:“你接客。”
阿寶瞄了眼還沒送走的前客人毛懷德,謹慎地問道:“是什麼生意?”
“等睡醒了告訴你。”
……
這是不是意味著這筆生意很棘手,提前告訴他會讓他失眠?
阿寶躺在床上,心煩意亂地撓著頭。
他原本以為自己滿腹心事一定睡不著,誰知道他醒來的時候發現手指還插在頭髮裡,自己剛剛就保持這個姿勢睡了一個多鐘頭。
抬頭是巴掌大小的夕陽晚景。
他慢吞吞地坐起來,拿了身乾淨衣服去洗手間衝了個澡。
洗手間比他的臥室稍微大一點,洗澡只有一個噴淋頭,熱水時有時無,幸好時盡盛夏,就算用純冷水洗澡也不太冷。洗手間的窗戶和阿寶房間裡差不多,用色彩斑斕的紙貼住,透不進光,阿寶洗完澡出來,才發現天色近乎全暗。
“我洗了多久?”阿寶訥訥地問。
四喜道:“十五分鐘。”
十五分鐘天會變得這麼快?
阿寶開啟燈看了看手錶,才四點多,就算冬天也不至於暗得這塊,更何況是夏天。
同花順道:“停電了?”
四喜道:“太陽不歸供電局管的。也許暴風雨要來了?”
三元道:“不像。”
阿寶知道猜來猜去也沒結果,乾脆走出去。但他從走廊到書店門口一路開燈,卻一個人影也沒看到,不止人影,連老鬼也不見了。
“好久不見。”
稍嫌森冷的聲音驚得阿寶渾身一激靈。他愕然轉頭。
那黑漆漆的街道上,隱約站著一個人,與他下午所見的身影極為相似。
“師弟?”阿寶試探著喚道。
那個人慢慢地往前走,兩人距離越來越近,直到對方的身影完全暴露在租書店燈光下才停下腳步。
邱景雲!
卻又……不像原來那個邱景雲。
眼前這個人雖然還頂著邱景雲的面孔,但眼睛一點生氣都沒有,就好像蠟像一樣。
三元道:“他身上沒有人氣。”
四喜驚道:“殭屍?”
阿寶錯愕地看著邱景雲,“為什麼?”
“不是每個人的人生都能自己選擇的。”邱景雲淡淡道。
阿寶想起火車重逢的情景,那時候的邱景雲或許用一張精心描繪的面具遮擋住他的內心,但是那是一張生動的臉,生氣勃勃的臉,可眼前這張卻只能用面具來形容了。
“但不是每個人的人生都不能選擇的。”阿寶道。
邱景雲道:“命犯天煞孤星,是可以選擇的嗎?”
阿寶語塞。他聽說過,命犯天煞孤星是無法化解的。
邱景雲道:“我來找一個人。”
“誰?”
“毛懷德。”
阿寶驚訝道:“那是誰?”
邱景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