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中書與賀滁並排而坐,中間隔著一張茶桌。
以兩人為中心,後堂中的人分站在兩邊,俱是看著站在中間的賀勘。有人疑惑,有人震驚。
“賀編撰但說無妨,”梁中書瞅眼賀滁,淡淡一笑,“賀司使如此關心海寇之事,定當會仔細聽取的。”
賀勘稱是,身子站得端正:“劫官船的人是海寇無疑,他們是衝著船上的火珊瑚樹而去。便就是十一年前,官家想獻給太后的壽禮,出自東海。”
一語落地,堂中一靜,眾人無不驚詫。
尤其是蘇知州,對這件事記憶猶新。多年來不曾升遷,也是受那件事的連累。
“珊瑚?”蘇知州差點掉了手中的茶盞,好容易穩住,“賀編撰,這可不能亂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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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置許久的輕雲苑,如今有人住進來,也沒顯得有多少熱鬧。
高大的西牆跟下,一排還未剷除乾淨的雜亂草木,幾隻家雀兒在地上蹦蹦躂躂,撿食著掉落的草籽。
孟元元幫秦淑慧餵了藥,一番忙碌下來,日已西沉。
“輕雲苑,真好聽,”秦淑慧精神好了許多,拉著孟元元坐在床邊說話,“我進來時看了眼,這宅子大得很。嫂嫂你說,這兒是不是得有紅河縣一半的大小?”
孟元元笑,從半開的窗扇往外看去:“等你好起來,自己走出去看看。”
說是紅河縣一半,那委實是誇張的,但是也絕對不小。如此的家族,為何會讓嫡長子流落在外多年,賀勘自己沒想過回來嗎?
她記得秦母說過,賀勘是被秦父救回家的,受了很重的傷,一句話不說,也就十歲的樣子。後來的年月就留在了秦家,他的天分好,讀書相當了得,為了他以後讀書考試,秦家認了他做兒子,起名秦胥。
對賀勘,孟元元知道的並不多。秦家時,兩人除了一個屋簷下外,話真的不多。
又說了一會兒話,秦淑慧躺去床上休息,孟元元則收拾著帶來的東西。
興安看孟元元這樣,感覺不對勁兒:“少夫人,你是不是不舒服?”
“公子帶慧姑娘先回府了,我在這邊等你。”興安回道。
其實也沒有什麼,幾件舊衣裳,再就是一把母親留給她的阮琴,被她包的好好的,一路從紅河縣背來了州府。
想起了過世的母親,孟元元抱上那個大的包袱,隔著一層包布觸上阮琴的琴絃。手指有著自己的記憶,便也做著撥絃的動作,幾分輕柔靈活。
“我還從沒聽過嫂嫂彈阮。”秦淑慧側著腦袋,有些好奇。
孟元元笑笑,摸著包布:“差不多都忘了,手指生疏了便不想動。”
想想,大概母親過世之後
,她就沒再碰過阮琴。不是不想,一。
床上的秦淑慧睡不著,瞪著眼睛看帳頂:“嫂嫂,人家都說高門中規矩多,是這樣嗎?”
既然賀勘留下秦淑慧,自然後面會安排人來教導小妹。至於教些什麼,她也只是聽旁人說,自己並不知道,左右賀家這樣計程車族,規矩很多便是了。
聞言,秦淑慧開始不安,小手揪著孟元元的袖子:“嫂嫂你別走,你一直陪著我好不好?這裡我誰都不認識,他們討厭我怎麼辦?”
孟元元看著小姑娘臉上的擔憂,是不是也察覺到她會離去?
她心中實在不忍,秦淑慧心思簡單,年紀這樣小就寄住在賀家這樣的高門中,身後無根基可依靠,自然會受些輕賤,況且身子又弱,一年中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