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他的座上賓,確保他安然無恙,繼續做世人眼中天下第一莊的莊主。”
顧襄只覺慕容義的心思實在可怕,心裡已經把他千刀萬剮,轉而心下又想到了什麼,向江朝歡說道:“你說他真正的目的在於謝釅,那他是想要謝釅怎樣?”
江朝歡沉吟道:“目前來看,應該是想構陷他於不義。只是我覺得,還遠遠沒有這麼簡單。”
想到刀墜一事,顧襄也點頭認同。她將這幾日的事思索了一番,發現還是沒抓到什麼線索,於是放棄了思考。
接著,她最後問江朝歡道:“那此後幾日,我們就只能配合慕容義的謀劃了嗎?”她的心中仍有些不忿。
“我們的身份在慕容義那裡是明,在其他人眼中還是暗,所以我們可以接近謝釅,從旁窺探。而聚義莊由小縉在暗處監視籌謀,更為合適。”
他接著說道:“明日我們出發,大概晚上會到晉陽,而這已過了兩天,預計慕容褒因也會明後兩日啟程。所以我們不妨先去晉陽尋謝釅他們,一同回雁門。”
顧襄也覺有理,於是兩人便決定明日使計宿在晉陽,與謝釅兩人匯合。只是,還要長清先不要再說出刀墜之事。
計議已定,顧襄便回了自己房裡。
默然半晌,放下茶杯,江朝歡拿了劍,起身走出房門。
信步走到屋前竹林,只見這竹林窄窄一片,尚未從冬日中復甦,只有灰綠的竹身,在日落時分的昏暗光影下覆上了一層金黃,卻也別有一分韻味。
前面的內院中隱隱傳來誦經之聲,看來是少林諸人在做晚課。西側寺廟裡仍是人聲鼎沸,香火繚繞。這一牆之隔,便是人間煙火與隱世僧侶之別,世間之事,本就無數選擇。
眼見謝釅陷入漩渦中心,不知慕容義在他身上圖謀何所,自己卻坐視旁觀,甚至推波助瀾。嵇無風兄妹也陷入險境,卻仍懵懂不知,他的心底有些煩躁。
合上眼眸,江朝歡的眼前又出現了零零碎碎,揉進心中的往日片段。
只是那些記憶太過遙不可及,恍如夢裡,甚至讓他覺得可能是虛幻的想象。
只有進入顧門後的十二年,才真真切切的浮現在眼前。
雙手早已沾滿鮮血,他心裡對謝釅,嵇無風......所有人的最後一絲情緒煙消雲散。
為了那個在心底埋藏了無數個日夜的目的,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犧牲的,包括自己。為此一事,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