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周遭眾人。倒是他身側的中年男子開了口,卻是對著群雄中獨自默立的謝釅:“謝公子,我們已按照約定鑿沉了這些人的船,也幫你用路堂主引來了丐幫二位長老。現下,你該把路堂主還給我們了吧?”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原來謝釅本已幾乎擊殺路白羽,卻留了她一命,反而趁機對範行宜下手,是因為他早已和魔教勾結?
這等荒謬的言語讓謝釅幾乎不知從何辯起。只咬牙道:“江朝歡,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
然而,回應他的,卻只有江朝歡無辜的神色。他再也按耐不住,倏然拔刀而起,水龍吟嘯劈向江朝歡面門。誰知,一柄劍鞘以不可思議的角度鉤來,刀光一滯,微偏半分,卻落在了他身側的桌子上。那桌子轟然被一分為二,木屑四散。
只是,江朝歡全程並未出手,甚至眼睛都沒眨一下。只用劍鞘攔了他一招的是鶴松石。眾人跟著一驚,本以為這中年人是江朝歡手下,卻沒想到他身手如此了得。
“船…船真的都被鑿漏了。”聽了鶴松石話而出去檢視的各派弟子此時跌跌撞撞地回來稟告。
這下,聯盟眾人再也無法鎮定。他們的船隻都被鑿沉,無異於將百十號人困在這湖心島上。到時魔教來個甕中捉鱉,一網打盡……
淨寂越眾而出,肅然開口:“江施主,貴教到底要做什麼?還請明示。若執意要與我們為敵,那老衲也願意奉陪。”
他話中雖隱含威脅之意,但其實並不願真的在此動手。雖然他們倚多為眾,但謝釅與魔教有何勾連尚未查清,他可不想白白做了二者合縱下的犧牲。
果然,江朝歡和善地一笑,說道:“我們只是應謝公子之命做了一些小小布置而已,可從未傷一人性命。只要謝公子依照約定把路堂主還給我們,我們就此別過,絕無二話。”
“謝公子,路白羽真的在你手上嗎?”淨寂看向謝釅。
此時,這個盟主卻死死握著朴刀,只是一瞬不瞬地盯著江朝歡。半晌,他終於稍稍壓抑住極致的恨意,吐出幾個字:“你不必挑撥,路白羽逃走,是大家親眼所見,你何須裝模作樣管我要人?”
“那就奇了。”江朝歡嘆了口氣,道:“雖然你如約縱走了路白羽,但我們守在樓下卻並未見到人,也只能是你又派人截住了她吧。不然,難道是在各位手中?”
各派盟友相顧愕然,盡皆搖頭。他們一齊攻入樓中時,樓裡空無一人,並沒有誰私藏路白羽的可能。顯然,路白羽逃脫和眾人入樓的間隙,只有謝釅有此時機。
而若說是魔教自己接回了路白羽,卻來陷害謝釅,則更不可能。在魔教後續人馬未到之時,江朝歡兩人獨對上百號高手,幾乎毫無勝算。他們不在鑿船後偷偷離去,反而現身露面,冒險要人,只能說明,他們真的沒找回路白羽。
江朝歡又道:“當初你說我們配合你擊殺二老、鑿穿船隻,你就把路白羽還給我們。馮、範二位沒能斃命,是謝公子自己失誤,我們該做的可沒打一點折扣。難道你要怪到我們頭上,因此不肯放路白羽?謝公子,這可不是合作的誠意啊。”
這番話叫聯盟眾人變了臉色。似乎一切都顯而易見了。沒等謝釅開口,蒼鷹子先驚呼一聲:“謝公子好大的算盤啊。”
大廳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擠滿,門口也守著各派好手。連一絲風都吹不進來,為這小小空間添了許多燥熱。然而,這都比不過眾人的焦心躁鬱。
一副窺得全貌的樣子,蒼鷹子又自顧自地說起來:“謝公子發現路白羽蹤跡後,覺得僅僅殺路白羽換得丐幫幫主還不夠。反而用路白羽要挾魔教,要他們相助除掉同時發現路白羽的丐幫二老,並引來各位盟友,借魔教之手在此殲滅。事成後,卻扣下路白羽,以繼續要挾魔教與聯盟兩方。你想要的,未免太多了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