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拾好了廚房,想要洗漱一下,但是看著肥皂都沒有。擦臉的手巾還是陸北庭在部隊裡發的,用了都已經一年多,上面的毛都沒了。
原主好像從來也不用那個東西。如果臉上油了,用洗衣粉洗臉。她看著那些洗衣粉,怎麼也下不去手將那東西塗在臉上。她就只用清水洗了洗臉就睡下了。
忍了一夜,早晨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買肥皂和毛巾。家屬院離城裡遠,周邊住著的人也少,在離大院最近的供銷社裡米麵糧油是有的,但是日用品卻很少。
她買了些米麵,然後買了肥皂和毛巾還買了個茶缸子。腳上的鞋子都已經補了兩個補丁,鞋底子前面也都張口了。她看著有賣布鞋的。布鞋的樣式雖然不算是時髦,但是總比自己腳上面這雙要好。她又要了一雙新鞋子,當即就要換上了。
脫下鞋子的時候,看著已經磨的都破了洞的襪子。她嘆了一聲,問道:“同志,有襪子嗎?”
“襪子要一毛五。”
“我要兩雙。”沈小晴拿了錢,給了供銷社的同志。
穿上了新鞋子和襪子,這腳上才覺得舒服了一些。她又買點雪花膏,看看自己提兜裡的東西,確認沒啥能買的,這才挎著籃子回了家屬院。
院子裡已經有勤快的張嫂子洗好了衣裳往外搭。
沈小晴打招呼道:“張嫂子,這都忙上了?”
張嫂子也知道她把院子裡都清理乾淨了,但是那種陰影還在,她只是輕輕地應了一聲。
沈小晴也沒打算別人對自己多好,能應一聲也不錯。之後慢慢相處,總是會好起來的。她拿著東西回了屋裡,終於用香皂洗了一把臉。
她這才有機會對著鏡子審視原主的這張臉,其實整個人五官長得精緻,一雙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這些本來都是美女才有的配置。只可惜常年的勞作也沒有護膚,臉上有些乾巴,嘴上還有乾裂的翹起來的死皮,唇紋也很深。這樣的五官配在這樣的面板上,倒顯得特別地彆扭。
頭上的白色繃帶,頭髮兩天都沒洗,毛毛的,還有頭皮屑,用一根紅頭繩扎著,看著就像是難民一樣。
頭上有傷,這頭髮是不能洗了。她拿著毛巾簡單將頭髮擦了擦,用筷子削成了一個簪子的樣子將頭髮挽了起來。雪花膏在手心裡溫潤了之後塗在了臉上,然後去廚房找了香油塗在嘴上,權當是潤唇膏了。
看著鏡子裡的那張臉,自言自語道:“這張臉也不知道幾天才能好。”
開啟了衣櫃,看著那些衣裳土不拉幾,除了灰色就是紅色繡著牡丹花的。她將整個衣櫥都翻了個遍,就找到了一件白色的襯衣和一條灰色的洗得都快掉完色的褲子。穿戴好了之後,她拿著陸北庭連隊裡發的一個大書包,還有一個竹筐子朝著公交站牌走去。
她坐著公交車顛簸了一個小時到了醫院。
“同志,傷口的地方要保持清潔,你看你這繃帶上還帶著汗漬,還有泥土。這要不然感染了就不好了。”護士給換好了繃帶提醒道。
“我住院這幾天,院子裡不得收拾。昨日回去收拾了一下院子,所以弄髒了。”沈小晴才不會說,這上面的土是個別人打架的時候,人家拿著院子裡的沙土給揚的。
護士好心提醒:“傷口髒了容易感染。你受傷了就要多休息,那些活計什麼時候都能幹。”
“咱們醫院裡有沒有皴裂膏。你看我這手上都裂了,一碰水都疼。”沈小晴還想問有沒有維生素E軟膏。但是想想估計現在的醫院裡,不太會有那種東西。
護士看著她嘴上開裂,隔著好遠都能聞到香油的味道。她順口提醒了一句:“人民廣場那邊百貨商場有。我瞅著你的那邊還有外國來的護唇軟膏,就是價格貴了點。”
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