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村子裡沒有學校嗎？”張組長記得每個村子裡都會有小學。不論小學大小，孩子總還是能上學的。

沈小晴嘆了一聲，道：“我娘重男輕女。她一直覺得我小侄女是個閨女，不想讓孩子上學。我嫂子這次出來賺錢，就是為了孩子去上學賺學費。”

張組長家裡也只有一個姑娘，聽著別人看不起女娃，心裡不舒服，道：“女娃子怎麼了？再說國家現在都提倡要學知識，咋地就不能上學了？”

“老人的那種舊觀念改不了。”沈小晴心想，如果只是不上學，或許嫂子還沒那麼決心出來。當初打得子珍昏了過去，哪個母親受得了？

“也是個可憐人。小侄女上學的事情，我改天去幫你問下我們廠子裡的職工小學。”

能讓子珍過來上學就太好。畢竟子珍如果真的硬要在村子裡上學，沈母指不定出什麼么蛾子。她連忙謝道：“那我先替我嫂子謝謝姐了。”

“我這是幫她，更是幫你。”

這個人情她必須要領。畢竟孩子跟著母親最放心。她感謝道：“我知道張姐心善。哪天來我家裡，我一定做兩個好菜，好好的招待。”

這一下午，沈小晴辦完了離職手續，也去財務科裡領了這段時間的工資。

下班之後，沈小晴讓嫂子跟著自己回家，兩個人一起吃個飯，聊聊天。她將中午的事情說給了劉秀雲，道：“張組長家有個小閨女，她也是寶貝得很。聽說你為了子珍上學的事情發愁，她答應去職工小學裡給你申請。”

“哎呀！那真的是太好了。”劉秀雲拉著沈小晴，道：“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你啥事情都想著我。”

“嫂子，你的工作還是要儘快落下來，這樣孩子上下學可以跟著你一起。”

劉秀雲也想定下來，但是工作的事情，哪裡是想定下來就能行的？她沒了底氣，道：“嫂子這些年在村子裡，對城裡的事情也不懂，更別說到了工廠裡面。”

“那你說說，張組長喜歡什麼樣的人？”這才是沈小晴下班叫著劉秀雲來家裡的原因。自己離開工廠，嫂子就少了一個幫手。她想要轉成正式工，就更要加把力。

“肯定是幹活好的人。”

沈小晴搖了搖頭，道；“我的活沒你做得好，但是她喜歡我。她喜歡的人不僅要幹活，還要給她面兒。努力幹活，讓她覺得你能用，但是想要重用，還是要讓她覺得你放心。”

劉秀雲聽著這話有道理，道：“我明白了。她能幫著子珍上了學，我就算是做再多，也沒話說。”

“嫂子，你要幫著她，她才會幫著你。”沈小晴雖然不喜歡這些彎彎繞繞。但是嫂子很實在，對工廠的事情不熟，想要真的讓張組長幫她，肯定要讓人家覺得她值得相幫。

“我懂了。”

沈小晴也沒再多說，和嫂子兩個人說著家常。

這時候，陸北庭推門進來。

劉秀雲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嫂子，吃了飯再走。”沈小晴覺得她也沒必要這麼害怕陸北庭。他又不是老虎。

陸北庭也順著說道：“這天都黑了，回去也不安全。不如今天晚上就住在這裡。”

沈小晴一愣，他這話什麼意思？

他們兩個一人一間，哪裡有屋子給嫂子住？

就在沈小晴愣神的時候，劉秀雲推拒道：“不了。他們都不知道我今天晚上不回去，會著急。”

“沒事。我去傳達室裡給他們村子裡打個電話說一聲。小晴，你給嫂子盛飯。我回來我們就吃飯。”陸北庭安排得那叫一個妥當。

他都說讓住了，自己怎麼能說不讓住？

她呵呵一笑，道：“對。這天都黑了，嫂子就留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