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破了,只是手腳依然被綁著。
她繼續道:“出戰之前,他就告誡門下所有人,若是此戰他死了,不準任何人替他報仇,若有人違抗,便趕出真言門,終生不得再拜入門下。”
溫小七大氣凜然,道:“真言門的門主我可以不做,真言門我也可以拋棄,可是這仇。。。。。。”說到這裡,看著面前的謝玄,她忽然發覺不知道能不能說下去了。
面前的謝玄靜靜地聽她說,看著她的神情帶著一種憫然,帶著幾分遺憾;沒有不屑,但也沒有懼意。
溫小七明白了,她想殺他報仇,但她的能力根本不足以殺他。
而且,她真想殺他嗎?
不殺他,她為溫殊心痛,但是殺了他,她是不是又會為謝玄心痛了?
她對他有著深切的恨,恨他無緣無故,行事絕決地殺了溫殊;她對他也藏著淺淺的愛,愛他的儒雅風度,書劍笑傲;她對他還含著莫名的怨,怨他不懂女兒家的心意。
那種恨令她決定和宇文賀前來行刺謝玄,雖然明知成功的機率不大,但她也要盡全力一試。只是,她並沒有問過自己:
如若那個令人又愛又怨的謝將軍全無還手之力,自己又真的可以一刀一劍地殺得他滿身是傷、是血時,自己能不能下得去手?
看著面前的謝玄,溫小七嘆了一口氣。
她沒有問,卻已經知道答案了。
謝玄輕嘆了一聲,緩步上前,替二女解開繩索,也解了溫小七被劉裕封住的穴道。
繼而,溫小七站起身,聲色俱厲,道:“你知不知道,我大哥根本不願接下你的戰書。‘失魂琴’對他來說,已經無所謂了。而你的命,他就更不想要,因為他說,你是唯一懂他的人。”
稍頓了頓,她又道:“但是,你的戰書是下到司馬道子府裡的。他的小算盤打得十足,想著你若是死了,自然會大大削弱謝家在朝中的勢力,是以絕不容許我大哥不接。”
她搖頭道:“大哥說過,決鬥最好的結果便是他輸給你,但你又沒能殺得了他,他再想辦法勸你不要自裁。他知道,以謝家的權勢、地位,只要你死了,我們真言門便再無出頭之日了。”
溫小七終於流下了眼淚,道:“所以,我說他輸的不甘,死的不服。”
謝玄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我都聽到了。有些事,不管背後有多少苦衷,他必須做,我也必須做。”轉瞬又道:“就好象,如果有人要我的項上人頭,不管是什麼原因、有什麼苦衷,我都不可以給他。”
他向帳外走去,道:“今夜你們就留在這裡,明日一早,我讓人送你們出營。”
到了帳門前,撩開帳簾的一瞬,他又駐足停留了片刻,道:“還有,別再打行刺我的主意了。國有國法,軍有軍規,在這北府軍中,我饒過你們一次,不代表次次都能饒得了你們。”
第四十四章
溫小七站在那裡,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瞧著謝玄離開,一臉的不甘心,恨恨道:“謝玄,我一定會讓‘真言門’發揚光大。到那時,要你好看!”
宇文賀悄然無聲地走到她身邊,道:“小七,你又何必太執著?”
溫小七一臉委屈道:“只怪我能力不足,殺不了他?!”
“你比他強,就能殺得了他嗎?”宇文賀嘆了口氣,道:“傻子都看得出來你對他生了情愫。”
見溫小七張口就要否認,似乎還準備發作,她連忙插開話頭,又道:“那場決鬥似乎並不象你我想象的那麼簡單。”
“什麼意思?”溫小七問道。
宇文賀皺眉道:“為什麼門主的‘如切’會在謝玄的手中?”
溫小七聽言,心裡也是“戈登”了一下,道:“這。。。。。。我倒是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