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狼狽的樣子,八成也有了問題……
“老海子,你的人都可靠不?”梁永能雖覺老海子出現得有些奇怪,但也顧不得太多了。
“都是老夥計,您有事就吩咐。”老海子提神往前湊了湊,也壓低聲音問道:“您想捎什麼貨?”
梁永能想笑卻笑不出來,把大氅分開一些,露出墨菲燒得通紅的小臉,“可有懂醫的?”眼卻斜著他,帶著審視。
“……這不是問少嗎?”老海子大驚之下卻也明白梁永能那眼神是對自己起了疑心,神色倒不作假,“這是怎麼了?昨兒下午還一起喝了頓酒呢~”
“你們關係還挺不錯的?”
“嗨,不是兩年前合作過一回嘛,這次又碰上了,也是難得,就喝了點兒酒嘛。”老海子關切之意並不掩去,“問少這是病了嗎?昨兒見著還挺好呀~您還真別說,還真有個想跟我回去的老大夫,說是要落葉歸根。您等等,我這就去找他。”
梁永能眯眼看著他打馬往商隊後面那個青布小馬車尋去,想了想,也跟了過去。心裡卻琢磨著,他倒是神色自然,難道真的只是一般交情?
老海子撩了車簾,低聲說了幾句,一回頭便見梁永能已經跟了過來,連忙說:“您還是把問少送到車上吧,老爺子剛想再眯個回籠覺,這不,還沒睡著呢。”
梁永能歪頭往裡瞧了瞧,光線雖暗,卻也有些面熟。“他……是不是來過我府上?”
“正是正是,趕巧了,上次問少的腳也是老爺子給瞧的。”
梁永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還真是巧,……我也上車,馬就交給你了,別讓人發現是我的坐騎。”
老海子聽了前面半句,心裡就一緊,連忙點頭,“沒問題沒問題……大將軍難道不回城嗎?”
梁永能下了馬,又抱下墨菲,“只管按我說的做。對了,你們這是往哪兒去?”
“嗯,還有幾處沒走到,把貨備齊了就往回走。您的意思……”
“直接去蘭州,以最快的速度。”梁永能說罷就抱著墨菲上了車。
老海子牽著那匹黑馬,示意車伕繼續前進,然後往前面追去。……什麼意思,莫非是要送墨爺回去?興慶府離蘭州快的話,五天就能趕到……
梁永能已經顧不上老海子可不可疑了,抱著墨菲緊張地看著老大夫,“怎麼樣,她沒事吧?”
老大夫收回把脈的手指,把兩邊的窗簾都捲起,“不太好,血氣虧得厲害,我得看看傷口。先把這藥給他吃下,好在我隨身帶些了常備的。”
梁永能接過那指頭大小的藥丸,看著墨菲緊閉的眼,犯了難。這麼大個,不嚼怎麼咽?可是看著老大夫已經托起她的右腳,似乎並不覺得這是個事兒。想了想,把藥丸往自己嘴裡一塞就嚼了起來,味道雖苦澀但也漸漸感到有絲甘甜的回味。顧不得車上還有人,輕輕附上墨菲的唇,翹開那緊閉的牙關,把藥汁一點點地哺過去,怕她不肯吞嚥,還反覆地勾撩著她的舌……
老大夫放下墨菲腫得比豬蹄還粗的腳脖子,撩起棉簾對車伕低聲說了句話。馬車停了一會兒,又動了起來,那車伕遞進兩個雪團。
老大夫又遞給梁永能一個藥丸,“將軍也要吃的,再喂一個吧,兩不耽誤。”
梁永能臉上一熱,方才確實一時情迷,不知不覺地嚥了一部分藥汁。還以為他人老眼花不曾注意到……
老大夫一直垂頭用雪團輕蹭著墨菲的腳脖,直到雪團化去一半,才又翻出兩粒藥丸遞給梁永能,“一事不煩二主,還請將軍代勞,只嚼開就好,這是外敷的,咽不得。這壺裡是涼開水,可漱口。”
梁永能啥也說不出來,默默接過去就嚼,只是這回卻是苦澀難堪,漸漸連舌頭都麻木了。把藥汁吐在老大夫遞過來的帕子上,他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