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亂者的進攻波及了腦池,”厄德隆說,“蘇拉剋死了。”
我問:“我能問一下,當時您在哪兒?”
“腦池,”從厄德隆冷冰冰的語氣裡我什麼都聽不出,“我趕去的時候現蘇拉克已經死了。”
艾克林恩用咳嗽打斷了我們。
“如果我沒記錯,”巫師說,“根據靈吸怪頒佈的法律,不服從判決者可以向判決他的靈吸怪挑戰以贏得清白?”
傳奇奧術長老打量了他好一陣子。
“靈吸怪的法律,只對靈吸怪有效,”厄德隆說,“你不是靈吸怪,沒有透過挑戰贏得清白的權力。不過,你剛才的意思是打算向我挑戰?”
巫師笑了。“我以一個奧術施法者的身份向身為傳奇奧術大師的您提出挑戰。您有膽量迎戰嗎?”
“明天下午,七橋角鬥場,我給你這個機會,”厄德隆冷冰冰地說,旋即轉向我,“從現在起,人類巫師交由你控制,他必須繼續呆在空間鎖的效果範圍之內。如果明天我見不到他,法曲畸形兒,那麼你就得代替他受死刑。”
“這就是你不把卷軸給我的原因?”艾克林恩裹著毛毯躺在牆頭問我,空間鎖持續的時間有十幾天,無論如何他也是逃不脫的,“因為你知道我就要死了,是嗎?”
“厄德隆的自負讓你活過了今天。”
地下激流的瀑布在我們面前隆隆作響,艾克林恩怔怔地看著它。
“或許,我真的要死了,”他突然用力地揪住自己的頭呻吟,“近距離接近厄德隆,我能感覺到他體內的奧術能量就像沸騰的大海,實在是太強大了。據說他掌握了很多傳奇奧術,我想那不是謠言。還有蘇拉克,蘇拉克是傳奇靈能大師,也被他趁亂殺死了?”
我沒有搭腔。
他苦笑:“我一開始就是他選定的替罪羊,是嗎?不是那些半龍。”
暴動伊始,半龍就一個都沒有出現,不論在城市的哪個角落都看不到他們的影子。
“恐怕他們是他的秘密手下,不是臨時盟友,”我緩緩說,“否則他沒有不拋棄他們的理由。”
“好吧,我死定了,”艾克林恩漸漸平靜下來,“但無論怎樣,最起碼我贏得了一次反擊的機會。”
的確如此,如果剛才艾克林恩反抗,厄德隆要下手殺他,他連抵抗的力量都沒有。身處空間鎖範圍內無法傳送逃跑,還在戰鬥中用掉了那麼多高階防護和反制法術……厄德隆伸出一條觸鬚就能把他捻成粉。
休息一個晚上再決鬥,有足夠的時間重新整理和恢復法術,無論如何也比立刻拒捕強。
一個奧術卷軸輕輕地放在巫師的身旁。
“哇喔,”艾克林恩說,“這可真是個驚喜。”
我淡淡地說:“我說過,你會得到的。”
“可你居然剋扣了一個,”艾克林恩沒好氣地盯了我一眼,“我是該感謝你這時候仍然知道兌現承諾,還是該痛斥你的惡劣奸商行徑?”
他一邊說著,一邊展開了卷軸。
“而且這也不是‘真言術:死’!這是……”他的眼睛越瞪越大,聲音卻越放越低。
我轉身離去。“祝你好運,巫師。”
本能釋放室的紅色拱門已坍塌成了廢墟,戰火燃盡,血跡仍隨處可見。
紅獸人三兩下搬開碎裂的巨石,露出黑黝黝的洞口,一股揮之不去的屍臭從裡面直躥出來,燻得他往後退了好幾步。
“守在這裡,不允許任何生物進出。”
我這樣吩咐他,然後給自己灌了一瓶麻痺藥水,大步邁入巖洞,向深處走去。
激戰過後泡了個spa,之後舒舒服服地一夜睡到第二天中午,現在的我容光煥,精神力盡復不說還頗見增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