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能的運用更加流暢自如了,這或許是好事,只是時時造訪腦袋的眩暈和頭痛也更加強烈了。
我沒去七橋角鬥場等著觀看巫師對厄德隆的決鬥,毫無懸念的對決缺乏吸引力。我只希望艾克林恩能死得毫無痛苦,儘管這希望渺茫,我仍然如此希望。
本能釋放室的血紅帷帳都被撕扯成了碎片,到處是蜷縮的卓爾雌性的屍體。她們個個瞪著眼睛,吐出舌頭,有的用力掐著自己的喉嚨,甚至有的用指甲挖開了自己脖子上的氣管。當城市陷入了激戰,沒人在意這些變成腦殘的卓爾雌性的死活,不知是誰擊塌了巖洞大門,於是毫無抵抗力的她們都被困在巖洞裡窒息而死。
我仔細地逐個兒檢查她們,直到現了令我滿意的傷痕:那是一個身材高大健美的卓爾雌性,在她纖細僵硬的後背上有一條狹長的割裂傷,傷口從肩膀直劈到臀部,幾乎把卓爾切成了兩片,卻一點兒血跡都沒流出。這是轉位者的次元斬擊。
穿過被我徹底破壞的秘銀門,人面葵的花房裡瀰漫了濃郁的臭氣,花房裡同樣找不到一個存活的生物。伯根杜爾和幾百具肉花盆的屍體一直都浸泡在小湖裡,把水搞得腥臭無比。
我無聲無息地漂浮走過水麵,小心翼翼地穿過湖心小島,足不點地筆直向前。
又走了很長一段路,幾近窒息的空氣變得清新起來,我現自己穿過了花房後長長的隧道,正站在一片絕壁的中央。
這裡赫然是另一個陌生的地下裂谷,和地獄火之城的裂谷相平行,只是這裡一片死寂,下面沒有熔岩火焰河,上面也沒有地下急流瀑布。沒有地熱,沒有水源,刺骨的寒冷,除了黑暗還是黑暗,連苔蘚都無法在這兒生存。只有無窮無盡的風暴在遍佈黑巖的裂谷中肆虐,如果不是我牢牢抓住了石壁,這呼嘯的狂風不知會把我卷向何處。
一點火光在我面前的黑暗中跳動,似乎觸手可及,實際卻遙遠不知凡幾。
暴動伊始,半龍就一個都沒有出現,不論在城市的哪個角落都看不到他們的影子——這裡是跟地表直線距離過五十英里的幽暗地域最深處,又有奧術迷鎖的限制,非靈吸怪生物想直接傳送進出本城無異於做夢。兩個來自地表的半龍,他們又能藏匿到哪兒?
他們就在這裡,而且一直都在。
我不打算冒險用心靈異能去探測,剩下的兩個半龍,那個半龍巫師還好說,另一個卻是心靈術士進階的轉位者,顯能水平不亞於我,對心靈異能的波動相當敏感。
幸好火光周圍綽約人影的尺寸為我提供了衡量距離的參照物——即便是擁有黑暗視覺的半龍,在這寒冷孤寂的地方也只能燃起篝火取暖。
又觀察了一小會兒,我的眼中銀光爆閃。
六級心靈異能,時間加。
跨過任意門,進入另一時間幀的我來到了裂谷對面一處淺淺的巖洞裡,站在距凝滯不動的篝火前五十英尺處。
看到眼前因處於標準時間幀而定格的景象,我饒有趣味地微微偏頭,圍繞篝火席地而坐的幾個人一半兒都是老面孔,久違的熟人組合真讓我感到親切。
在我面前正對著我的,是遍尋不獲的大智慧基佬,捕念者頭目骨頭;一左一右,分別是半藍龍精靈和補好臉的半龍巫師。另外還有三個灰矮人,我能感到他們靈魂之光比骨頭還要明亮,如果我沒猜錯,他們也同樣是暴動者頭目,頂級捕念者。
骨頭和灰矮人就不必講了。捕念者是靈吸怪的天敵。
我親眼見半藍龍精靈顯現過心靈術士的心靈異能,顯然在進階轉位者前他不是心靈武士,或許是操能系或者傳送系的心靈術士。轉位者空間移動的強大優勢是以犧牲顯能水平換來的,我估計他只能顯現五級的心靈異能,這方面我略高一籌。
至於半龍巫師,實力很難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