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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早知道,穿越時應該隨身攜帶一打即拋型氪金狗眼的。

……還是帶家庭分享裝,這貨簡直如同身上發光的嫩牛五方那樣毀目不倦。

沈鴻頗自戀地伸展雙臂,如模特一樣轉了半圈,給我看他的後背,語調悽然:“你能想象,這是堂堂沈家少當家的身子麼?”

嘁,難道還是沈家男寵的身子?我繼續放空,不斷給自己催眠:堅強點,白斬雞不算什麼,想想你姘頭的完美身材!——葉蘇這混蛋要到什麼時候才有空給我訊息?!難不成他餓得受不了把鳥給吃了?再晚些,老孃怕是撐不住了!

不不,深呼吸,拉回注意力。

慢著,也別拉得太回,別去注意那怪胎。

沈鴻不耐煩地:“看著我!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了一個露胸癖。

而且,暴露狂同學,你該上健身房了,瘦得跟小雞仔似的,還好意思顯擺。

沈鴻繼續催我,我只得無奈地迅速瞥他一眼:“傷疤。”

等等,傷疤?沈家少當家身上有傷疤?我連忙冒著長針眼的危險,又狠狠瞅了幾眼。

是,不但有,而且層層疊疊,新舊交替,瘦弱的小後背上幾乎沒有一塊好皮。

還真有點像是沈家的男寵了。

我瞬間覺得自己又穿越了。他是萬人迷小受,我是阻擋他一路狂奔向幸福終點站的邪惡女配。

沈鴻輕笑一聲,就這麼背對著我,慢慢穿上衣服:“沈庭你也見過,可曾注意到他袖筒裡從不離身的一把小刀?”

我忽略眼前白花花的肉,用力回想,似乎,沈庭曾經用一柄精緻匕首威脅我來著?

他並不在意我的答案:“那是他用來割自己的小刀。他是個混賬,好面子,卻又心胸狹窄。之前順風順水時還像個好人,後來頭上泛了綠光,沈家又被他孃親操持得千瘡百孔,內外夾擊之下,他便受不住了,每天總要割上自己幾刀才痛快。”

沈鴻轉過身,敞著衣襟,表情平淡:“後來他覺得,單是他自己一人忍受,不太公平,而我又是他痛苦的根源,所以,他開始打我。”

“他第一次打我,是因為我貪玩,沒有完成先生交代的功課。他知道了,一腳踹在我胸口,又用戒尺足足打了我半個時辰才幹休。當時誰也不敢上前扶我,後來還是姨娘為我延請郎中看傷,只說是被仇家擄去打的,又交代我不要同人亂說。郎中說,我的肋骨斷了一根,萬幸,斷骨沒有□肺子裡。”

“我嚇壞了,自那以後,我用功讀書,恪守孝悌,沈庭卻還是打我。理由從背不全書,到同婢女不夠莊重、回他的話不夠快,諸如此類不一而足。到得後來,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會招來一頓毒打。於是我明白了,不管我怎樣努力,他都會打我,因為他也控制不住。他能做到的,只是在人前與我裝出一副父慈子孝的虛假模樣。”

他譏誚地指指自己右胸:“我知道你以為我在騙你,看看這兒,十五年過去了,這裡始終陷下去一塊。每當觸到我身上的這些疤,我就知道,對沈庭的恨,我這一輩子都忘不了。”

他整理好衣服,從地上撿起深衣妥帖地穿上,籠著手向前一步,又一步,眼裡泛著兇狠的光:“沒錯,是你那朋友令沈家毀於一旦。但,你以為他是從哪裡知道,沈家與木材商人的契約內容?若沒有我暗中操持,他又怎會得到這樣具體的訊息?他只得到了沈家山上的一船木材,而我,卻得到了小半個沈家。”

我被他周身側漏的王霸之氣壓得向後退一步,緩了一會才問他:“沈家敗了,那麼沈庭呢?”被他打死了?!

“債主上門的那一天,他便自縊而死了。”沈鴻笑笑,目光譏誚,“可笑麼?他裝了一輩子爺們兒,最後的死法卻這麼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