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心一笑,拍拍她手背,口水滴滴地要賞:“這幾句話值得你用鮑參翅肚、龍蝦肥蟹賄賂我不?”
素語笑吟吟地搖頭:“姐姐身上傷還沒好,海鮮是發物,不能吃多。”
……小奸商。
我鬱悶地陪坐陪聊陪喝,桌上紅彤彤的蒸蟹和粉嫩嫩的蝦子飄著**的香氣,素語卻只許我吃魚喝老鴨湯。
老子絕對是被報復了!
我憤憤地用整個靈魂詛咒她,以及被美色**得只知道傻笑的劉帥哥。
我用眼神傳送摩斯碼:兄弟,這女人不是你罩得住的,你還是趕緊閃了吧。
劉帥哥對我的眼波恍若不覺,一味變著法的逗素語說話,見她微笑就呆滯片刻。看得我不住扼腕嘆息,十分不厚道地聯想到了為了主人的一塊狗餅乾而轉圈追自己尾巴的小京巴。
正歌舞昇平中,突然樓梯輕響,走上來的竟是裴杊。
小帥哥衝我們點頭致意:“巧了,小弟就在旁邊的聽風樓和幾位哥哥吃酒,沒成想兩位姐姐也在,這位哥哥是……?”
劉公子急忙起身,和裴杊互通姓名,又文縐縐地寒暄恭維幾句,便客套地邀請裴杊同坐陪吃。裴杊擺手笑道:“劉家哥哥不必客氣,小弟那邊還有幾位哥哥等著,卻是不能久留的。我來,是想順便問我那乾姐姐幾句話,正好兄弟和別人聊天時說到了,一時想不起來,卻是心癢得很!”
劉公子笑著表示理解,抬手比了個請的動作。
我被裴杊拎起來帶到樓下。小少爺走的路線有點詭異,一路避開窗戶,與小二擦肩而過時,又囑咐把我們吃飯那層的竹簾全部放下。
我輕聲問他:“素語有危險嗎?”
裴杊看我一眼:“都泥菩薩過江了,還有功夫關心別人?”
我被噎得,忍不住嗆他:“泥菩薩知道什麼?泥菩薩連自己在不在廟裡都不知道呢!”什麼都不跟我說還有理了是不是?
裴杊黑著臉看我一眼,放開我揹著手看著窗外,玩深沉。
這樣子,實在不像是火燒眉毛時的反應啊!
我摸了摸腰上綴的香薰球,又順著他目光向外看看,沒見到半個人影,只得沒話找話:“跟葉蘇在一起?”
裴杊痛快點頭承認:“還有幾個南洋的船老大。”
我唔一聲,臭小子牛氣了,說話都用後背衝著我。這裡又沒攝像機,您非得學tvb的壞毛病,但凡講心事必然看窗外嗎?
小少爺嘆一口氣:“我姐昨天讓我留意一下,你和葉大哥究竟是因為什麼鬧彆扭。”他聲音有些沉,“因為他不告訴你實情?那麼我現在把所有事都告訴你,你也老老實實告訴我,你會怎麼辦,如何?”
我想想,笑道:“公平合理。”
裴杊轉了九十度,用肩膀靠著窗欞:“南洋有個叫行烈的海盜頭子,人稱烈海王,他統領南洋所有海盜,也涉足陸上的生意,是個難纏的角色。”
我想了想:“當初葉蘇說要下南洋贖回幾個玻璃匠人,就是和他打交道?”
裴杊點頭,又瞄了幾眼窗外:“大概是他的地盤鋪展得太開,最近很有些尾大不掉的態勢,一些做大的小頭目甚至開始公開反抗他命令,不分青紅皂白地掠劫過往的行商船隊,使得南洋一片混亂,那邊的船隊過不來,大寶的船隊也下不去。這幾位南洋的船老大,就是因為支援不住,想要葉大哥出海支援,內外夾擊。他們許出的條件十分豐厚。”
我冷笑一聲:“條件再豐厚也要有命享,這些人其實是存心來找替死鬼的吧?”葉蘇初回來時傷重的樣子我還清楚記得,他不能再冒險,“他答沒答應?”
他看我一眼:“葉大哥當然不肯蹚渾水,不過那些人給出了胡蘿蔔,當然也亮出了大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