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向葉蘇飛了個促狹的眼神:“我是葉淩氏。”話一出口就直皺眉頭,不行,我受不了,還是凌鐺好聽。
楚嵐點頭微笑,又再告饒道:“公子和夫人稍等,夫人點的菜廚房已經在準備了,只是咱們灶還是冷的,等菜上齊了,怕還得小半個時辰的功夫呢!兩位若是餓了,不如我先出去買些糖炒栗子之類的零嘴兒,給兩位墊點肚子呀?”
我一聽口水就下來了:“這時候還有糖炒栗子?麻煩幫我們買一斤!”
楚嵐笑著答應,小跑著離開。
糖炒栗子的攤子大概就在附近,楚嵐很快就送來了一個紙包,葉蘇小答應十分有顏色地為本座剝栗子、遞茶水。
我抖著腿邪惡地摸他臉,頓覺發了家的土老財也不過如此了:手邊有美食,身邊有美人,想要哪樣都不過是一伸手的功夫。於是嘿嘿奸笑:“灑家的人生理想就此實現了!”
葉蘇笑著睨我一眼,那叫一個風情萬種。我不由逗他:“好一個風流俏佳人!等著,爺今兒晚上翻你的牌子!”
葉蘇極其配合地做了個欲說還休的表情:“爺您可要溫柔點兒……”
我當即笑岔了氣,捂著肚子直喊哎喲,嚇得葉蘇急忙為我把脈,又是拍又是順的弄了半天才算是勉強緩過來。
他剛要數落我幾句,卻聽見外頭傳來陣陣琴聲,曲調悠揚和緩,幾節之後又漸漸加入歡快的元素。
我眨眨眼睛,轉頭看著葉蘇求解釋。
葉蘇聽了一會兒,握著我的手,臉上調笑之色盡退:“是竹樓裡傳來的,這首曲子名為桃之夭夭。彈琴的人……大概你的老朋友。”
我怔了片刻,隨即瞭然。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室宜家。
這首曲子是恭賀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放眼青塘,我只和少數幾個人有過瓜葛,而其中有閒心思避而不見躲在竹樓裡彈琴的,統共就只有樓雲天和沈念恩兩人而已。
我猜是樓雲天。
正想著,突瞥見楚嵐鵝黃色的下裳一閃,於是問葉蘇:“漂亮姑娘在外頭?”
葉蘇點頭:“手裡還拿著個畫軸。”又問我,“不去見見你的朋友?”
如果這話是由別人來說,這句話八成是個只有否定答案的設問句,不過葉蘇說的十分誠懇,明顯是希望我不要留下什麼遺憾的。
我笑笑:“該說的早就說完了,現在再見面搞這些你好嗎我很好的俗套就是居心叵測存心不讓人開始新生活了。不過我看楚姑娘確實和我有話說,你能不能叫她進來?我想和她聊聊。”
葉蘇點點頭,起身出了亭子,片刻後楚嵐怯生生地現身,向我欠欠身之後便摘了面紗,侷促地坐到我的對面。
唔,整個場面不是不像前女友和現女友的暴力對峙的。她在看我我也在看她,小姑娘摘了面紗的確漂亮,整體和我國維族少女的長相類似,是那種大方熱情又頗具誘惑的美。
大概是這樣的場面她從未經歷過,楚嵐現在全沒了方才的坦然伶俐,兩手規規矩矩地按著畫軸放在膝上,好像是第一次參加面試的職場新人。
我不由一笑:“楚姑娘在同我說什麼之前,能否容許我先問幾個問題?”
楚嵐悄悄做了個深呼吸,笑道:“夫人請講。”
“楚姑娘口中所說的老闆,是否就是當地的學監樓雲天,樓公子?”
楚嵐點頭:“就是他。我陪我弟弟來青塘求學,想開個店做個長遠的打算,奈何手頭的銀錢不多,樓公子從我弟弟那裡聽說我有意盤下這間店之後,便借了我弟弟五千兩,二十年還清,不計利息。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我將這園子打理得整整齊齊,任誰都挑不出個錯來。”
我笑道:“楚姑娘的確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