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以為他會罔顧家在青塘的幾代清名,把你帶走?”
人才啊,剛剛還一副發情叫春的騷樣,轉眼就變身成鐵面判官直斥人性的陰暗面了。明明害我受傷的罪魁禍首就在眼前,還能大言不慚地暗示,只有他是真心對我。這貨天生就是當公務員的料啊!
我冷笑一聲:“你對我的評價還真是不高。真心假意?是,傾羽是走了,但,她是你們逼走的。你若是真不明白其中緣由,不妨問問你那位白管家,我是真的昏迷不醒,還是有人暗中使詐,寧可我中風臥床也不讓我醒來?更何況,萬佚侯把人手都帶出去剿匪,傾羽身邊只有兩三個能用的人,你指望她帶我走嗎?若她當真如此做,恐怕她連沈府的大門都出不去。”
我看著他:“還有,不管是樊青青,還是我凌鐺,都不是個隨便的人。在你毫無根據地指責我同別人不清不楚之前,不妨先問問自己,這三年來,你為樊青青做過什麼?我無意插手你們之間的事,也無意給樊青青鳴不平,但是你要知道,她為了讓自己安心,讓你安心,曾經被打得半死,也不肯接……”
“夠了!”沈念恩突然暴喝,我沒出息地嚇得一哆嗦,手裡的梳子啪地掉在地上。
他沉默半晌,深吸一口氣,低頭替我把梳子撿起來放在桌上,垂著眼睛面無表情:“你可以見他,但是見過之後,你要選擇,是與我同床共枕,還是睡在柴房。——你放心,顧著你的傷勢,我不會做什麼。”
我皺眉瞪他:“兩位大人因為一名娼妓鬧得不可開交,這種事情傳出去,你臉上難道就好看?沈大人,我不是隻為了自己。”最討厭這種捆綁銷售了,無良奸商。
沈念恩笑笑:“才子本多情,更何況我的對手還是雲天這樣的天之驕子,這些無傷大雅的小事,傳得廣了,說不定還能成就一番風流韻事。再說,你現在是人在屋簷下,我說什麼,便是什麼,你不能說不。”
我被噎得,此人的臉皮已經厚到了一定境界,在下自愧不如。
我立即道:“我選柴房。”廢話,誰要跟你同床共枕。剛剛不過梳梳頭你就一臉春情盪漾了,要是躺在一塊,還不立馬吃了我。
他瞪著我,滿臉的不可置信:“你!”
我笑笑:“大人說過的話,不會只是說說就算了的?”
沈念恩呼地起身,拂袖而去:“如你所願!”
用過午飯後,有人來傳話說,雲天登門造訪。兩個小丫鬟為我穿戴整齊,扶我到花園等他。
我看看二人:“等會兒大人來了,我想單獨同他說說話。”
小丫頭低頭恭敬道:“大人吩咐,姑娘雖與大人私交匪淺,然而畢竟男女有別。若您堅持如此,便乾脆不必見大人了。”
我恨恨:“成啊,那你們就看著,看著我跟他摸摸小手,親親小嘴,再原樣說給沈念恩聽!”
兩個丫鬟一齊低頭:“姑娘說笑了。”
我哼一聲,洩憤似的順手指著幾本菊花道:“誰把菊花栽在路中間的?土死了!”又踹一腳,險些閃著腰。
花匠聽見動靜,誠惶誠恐地過來問:“姑娘有什麼吩咐?”
我眨眨眼:“你誰啊?”
花匠躬身:“小的莫千嶺,是新來的花匠。姑娘有什麼吩咐,只管說與小的聽,小的自當照辦。”
我想想,用下巴示意一下剛剛擋道的菊花:“菊花哪能栽在路中間,不是有句話叫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移到邊上去,省得擋路!花也不能太密,多了,就堵得慌,反而不美。再者,我不喜歡白色的,太搶眼,有他在,別的花兒就顯不出好來了。”
花匠想了想:“姑娘說的是,不過這本白菊是老爺的心頭好,咱們也不敢輕易就拔了去,不如移到個姑娘看不著的地方,不礙姑娘的眼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