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紙錢。
我在外面晃了一天,想了想小黑該餓的時候,我就晃了回去。
天色漸晚。
肉眼看這條街,人並不多,但手眼之中,才發現這條街並不孤單,是來來回回彎腰撿錢的那些黑影。
我明白他們是誰,不敢再看,緊緊了衣服,匆匆回去。
俗話說下雪不冷,化雪冷,白天化雪,夜晚冷的更甚。
一些燒過紙錢在雪白的地上,尤其刺眼,我從他們身邊經過,假裝沒有看到,但風迎面吹來,卻感覺到他們抓到我一般。
走著,走著,突然之間,感覺身後有腳步聲,這聲音就是腳底踩在雪上面那種咯咯吱吱的聲音,我回頭,沒有人。
我當時愣了一下,急忙向前走,但是我走,他也走,我走的慢,他也走的慢,我停住,他也停住。
當時心跳的快從嘴中跳了出來,急忙默唸出楊柳枝手眼,但這時才發現,是我自己嚇自己。
不由長長出了一口氣,繼續向前走。
但那個腳步聲又起,這次我可以確定,不是我。
我急忙回頭,這次終於看清對方,正是那個裸體女屍。
她一點一點向我走來,手中還拿著撿到的紙錢。我不由後退,急忙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她剛開口,又是一隻巨大的手,從她背後突然之間出現,然後像老鷹抓小雞一樣將他抓走了。
那隻手,並不恐怖,恐怖的是,他只有手。
草他奶奶的,現在還在過年時間,就不能消停一下?
我轉身就像302跑去,一口氣來到302;然後關上門,然後靠在門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小黑看到我很緊張,不由從窩中跳了出來,看著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突然之間發現,在小黑的窩邊,還蹲著一個人。
尼瑪!
那人慢慢站起,是杜煒。
“杜煒,你怎麼了?”我儘量讓舌頭不打結問道。
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後在地上寫到:“離開這棟樓!”
第二十四節:挖牆角
看到杜煒寫著讓我離開這棟樓,我一時好奇沖淡了內心的害怕,脫口而出問:“為什麼?”
杜煒沒有回答,依然寫道:“快走!”
他的臉此時看上去就像塗抹了一層沙子,看上去幹燥焦黃,完全不似正常人臉——也對,現在是他的鬼魂。
我還想再問為什麼,杜煒的臉又發生了變化,慢慢的“癟”了下去,就像一個被扎破的氣球。
隨著他“癟”下去,他的表情顯的無比痛苦,就像是光腳走在荊棘之上一樣,而且想伸手繼續寫字,卻無力寫下去,痛苦之外,他更是焦急。
“你怎麼了?”我急忙上前去摸他,但是剛摸到他,卻突然發現他癟的更快,很快就消失在我面前。
這時,我才意識到楊柳枝手眼並沒有關閉。
我的一個很關切的動作,對他來說卻是沉重的打擊。
我不禁拍了拍腦袋,我很正確地標註了什麼叫做豬一樣的隊友。
但現在他消失了,也於事無補,我握起左手,用肉眼看了一下地面,什麼字也沒有留下。
如果不用手眼,我什麼也看不到。
難怪杜煒的魂魄蹲在小黑身邊,小黑無動於衷,但我剛意識到這時,不由的又是一頭冷汗,看來杜煒的魂魄還是很清醒的,他雖然知道小黑吃掉了他的身體,但他並不是來找小黑報仇的,而是想告訴我讓我們離開。
但他為什麼不說清楚?這樣無頭無腦的說了一番,我去告訴別人,別人會信嗎?
——但我信,因為他告訴了我的這個訊息的時候,一股我無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