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放出神識試探了一番。適才被光圈束縛,侷促在方寸之地很有些憋悶,此時天高雲淡,神識恣意延伸當真是說不出的痛快。
堪堪觸到那陣沙暴,高庸涵只覺得靈胎一陣刺痛,放出去的神識就此中斷,雙眉一皺朗聲說道:“何方高人,高某有禮了?”
“想不到你竟然能進到這裡?”聲音中充滿了驚喜,來人大聲嚷道:“怎麼,你才脫離苦海,就把我老人家給忘了麼?”
“原來是前輩你?”聲音十分熟悉,正是先前指點自己那人,高庸涵不免大喜過望。
“不是我還能是誰?”那人笑著應了一句。說話間沙暴已衝到百餘丈的距離,跟著便定在半空,漫天沙塵突然急劇收縮,只短短的一瞬間就縮成常人大小。但見一個相貌俊美、體態優雅的千靈族人憑空出現,仰頭將最後一點沙塵吸入口中,然後上下打量了高庸涵一番,搖頭道:“你居然不是千靈族人,奇怪,奇怪!”
“適才多謝前輩救命之恩,還望再指點一二,晚輩感激不盡!”這個千靈族人一頭銀髮,顯見年歲已高,高庸涵當即躬身施了一禮。
“已經有四五十年,都沒有異族修真者出現在斜梁洞了,這兩天是怎麼了?”那人自言自語嘀咕了幾句,朝高庸涵擺擺手說道:“我來問你,你是什麼人,得罪了銀漢宮哪個老傢伙,才給人扔進斜梁洞來的?”
“晚輩本是天機門弟子,因與人交手失利被打落下海!”
“天機門?這麼說來,你和銀漢宮沒什麼牽連了?”那人不置可否地問道。
“也可以這麼說!”高庸涵小心措辭道:“晚輩是為了救人才來的悔過島,誰知遇到一夥別有用心之人,一時不敵誤入斜梁洞。”
“你想從斜梁洞救人?”那人一愣,跟著哈哈大笑:“當真是笑話,可笑之極,哈哈哈!”那人越笑聲音越淒厲,到最後轉成悲嘯,高庸涵也不覺有些惻然。
“你想救人?那人是生是死?現在何處?你打算如何救人?你對斜梁洞知道多少?可有什麼法寶應對禁制?”
那人笑聲一歇,一連竄的問題拋了過來,高庸涵無言以對,唯有拱手道:“這些問題我都不清楚,所以要請前輩指點!”
“指點?嘿嘿!”那人又是一笑,語氣中盡是無奈和挪揄:“要是我能指點你怎麼做,早就一走了之了,幹嘛還呆在這裡?你真以為斜梁洞裡面舒服得很麼?”
面對那人的反問,高庸涵不禁默然,輕輕嘆了口氣。
那人對如何逃離斜梁洞可謂是絞盡腦汁,多少年下來早已絕了這門心思,發洩過一番以後就此拋到一邊,轉而對高庸涵先前的表現大為好奇,轉而問道:“對了,你既不是千靈族人,更不是丹鼎門弟子,為何會有爐鼎護身?”
“晚輩可沒有什麼爐鼎,不過有件法器是由爐鼎煉化而來。”
“哦,什麼法器?拿來給我看看?”那人心中一動,徑直伸手索要惜緣缽。
第6卷 醉裡晨香吹欲盡 第三零五章 奪器
高庸涵倒沒有絲毫遲疑,取出惜緣缽遞了過去。那人一見之下面色大變,接在手中細細檢視了一番,先是一驚繼而大喜,到最後忍不住大笑起來。
“前輩因何發笑?”聽得那人笑聲中漸帶狂意,高庸涵心中一懍暗覺不妙。他屢經兇險,對危險早已有了種本能的敏銳,當下暗自凝神戒備,以應不測之需。
“小子,和你商量個事。”那人笑聲一收,面容隨即冷峻如冰,話雖說的客氣然而卻有著一種不容推辭的味道,“把這件法器給我,隨你提什麼條件,我都盡力答應你!”
“這件法器能入前輩法眼,無疑是件好事。”忽然有此意外的要求,不問可知一定和惜緣缽有關。高庸涵於片刻之間就得出了一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