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朮跟隨著白絨絨的提示,終於找到了止血的靈植。 將白絨絨放到地上,見它沒有什麼害怕的神態,確定四周沒有危險,便將靈植採摘下來。解開自己腰上纏繞著的布條,那裡赫然是一道被利爪抓過的傷口,那爪似乎帶毒,傷口周圍隱隱發黑,還在往外滲著血。 白朮將藥材碾碎,敷到傷口上。忍著劇痛,一口氣將傷口包紮好後,整個人脫力的倚靠在巨樹上,緩緩滑落坐到地下。 看著自顧自在周圍蹦達著的白絨絨,白朮將臉埋入雙手。 究竟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從擎山帶著鳴蛇回到家族後,本以為等待自己的是來自族人豔羨的目光,以及長老們的誇讚。 但,那位將黑曜帶回來後便閉關三十年的白家大長老,出關了。 他連自己千辛萬苦帶回來的鳴蛇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問黑曜的情況。而父親正端正的跪在大長老面前,嘴角還帶著血。 斟酌著,將在擎山的情況挑挑揀揀講述了一遍。突出了黑曜的無能,鳴蛇的強悍,以及自己並非故意將它捨棄。 再將近些年來黑曜的無用同時說了出來,話未能過半,便被得知黑曜已死的暴怒大長老一掌揮出門去。被當著全族的面罵,“短視的蠢貨!” 自此,父親被撤離了家主之位,而御獸門也驅逐了自己,以及整個白家子弟,他們一支在白家的地位一落千丈。 後經白家長老們協調求關係,被青澤宗驅逐的白家子弟分散到了其他三個宗門。 白朮去了無憂宗的御獸門。 相較於青澤宗假惺惺地將靈獸視為夥伴,無憂宗視靈獸為修煉工具的理念更適合他。 白朮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想靠著鳴蛇再度翻身。 但它太小了,只是個幼仔。且自小跟隨鳴蛇母親生長,雖然與白朮結契,但對他的敵意非常之大,經過三個月的馴化才有所改善。 而白絨絨,不知是因為處於幼年期,還是什麼別的原因。每次出門歷練尋到的東西都中規中矩,不能令他滿意。久而久之,一人一獸本就不算親密的關係,也更加疏遠。 此次進入秘境,他便是想再尋一隻合適的妖獸結契,曾有大能從此秘境帶出過玄品妖獸屍骸。 可惜從進入秘境至今,自己未曾見到。 並且在前幾天,遇到一隻黃品妖獸,在逃命中,鳴蛇不敵對方,被撕碎了。 現在就只剩下了白絨絨與自己,一人一獸的戰鬥力都不強,想要繼續尋找能讓自己滿意的妖獸契約,如同天方夜譚。 他萬萬沒想到鳴蛇同樣是黃品,雖然只有一階,但在面對黃品四階的妖獸時,竟沒有一戰之力。 當初黑曜還是靈品時,都可以抵擋住黃品三階鳴蛇的攻擊,戰勝築基期的弟子。他便想當然的認為越階戰鬥,在靈獸身上是可行的事情。 慘死的鳴蛇很明確的告訴他,黑曜是不一樣的,但後悔已經晚了。 青黛潛伏在雜草中,凝視著白朮,見他抱著頭不知道在沉思些什麼。 她跟上來的本意是想在他們的後面撿點漏,就像剛剛的靈植一樣。畢竟白絨絨是個尋寶獸,跟在它後面應該會找到不少好東西。 可見他倆現在就在這坐著不動,白朮剛剛重新包紮傷口,身上的血腥味已經在四周蔓延開來。想必不過多時就會吸引來一些妖獸,青黛並不想管白朮的死活,或者說若是他死了,自己可能會更高興。 但她想要白絨絨這個小東西,比起在秘境中漫無目地的尋找寶物,有它帶路會更好。可是他們兩個現在是血契的狀態,若白朮死了,白絨絨也無法獨活。 在青黛考慮,如何能夠將白融融安全無恙的納為己用時,有人比妖獸先到了。 是青黛在天行舟上看到的,屬於無憂宗下,那個令她不舒服的蒙面的黑衣人。 他依舊騎乘著那個如真實妖獸般的機械傀儡,從密林中緩步走出,看著白朮悠悠開口:“終於找到你了。” “臧錦。”白朮看向來人,叫出了他的名字。 “鳴蛇呢?”臧錦掃了一眼從他出來後,便抖成篩子的白絨絨。 “死了。” “嘖。” 聽到鳴蛇的死訊,青黛有些吃驚。但更令她不解的,是這個臧錦的修為應該有築基期,而白絨絨似乎格外的害怕她。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