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下旨召見,全無誠意,如何得見仙人?其實也是我欽天監眾多修道之人,俱是把持大德聖朝秩序,聽命朝廷旨意,才讓他把修道人看得輕了些。”
這般想著,他也頗為無奈。
秦先羽原本和皇玄策,倒還有幾分交情可言,可經此一事,那淺薄交情,也都盡數消去了。至於當初的郭平,甚至談不上交情,他也無意去見。
周主簿揮退了那人,道:“把那太監打發回去便罷。”
秦先羽說道:“原本還想去見當初那些長者的後人,經此一事,倒也不好去了。”
他拒絕了皇帝的邀請,反而去了別處,落在皇帝眼裡,只怕會有遷怒。
周主簿說道:“有我在,倒不妨事。”
秦先羽微微搖頭,說道:“當年故人俱死,甚至連蘇大學士的兒子也都辭世了,如今大學士府的後人,恐怕都是孫兒一輩,不見也罷。”
周主簿微微點頭,說道:“這倒也是,不過當初你聲名大振,先後入了學士府,文相府,黎公府,倒是讓他們沾了不少光。後來蘇大學士逝,其子戶部尚書犯了事,本該抄家處斬,也是因你的干係,從輕處罰,文相府和黎公府大多都隱約有些助益,借你的名,倒還跟許多修道人有了往來。”
秦先羽道:“如此便好。”
隨後周主簿略微說了些這三家後人現狀。
黎公是世襲之位,但不掌權勢,不弄權術,因而並未被朝廷所忌,而黎家歷代便交好修道人,也算落了個保住家族的底蘊。儘管族中也有嘗試修道之人,但大多沒有成就,如今也就跟當年一般現狀。只不過舊人逝,後人起,一代替換一代罷了。
蘇大學士逝後,其子觸了律法,雖因秦先羽當年的關係,而保住了身家性命,但也貶了官職,落了個流放。偌大學士府非復往昔繁華,但大學士一個孫兒,倒是頗為長進,加之蘇大學士晚年收下的幾位門生顧念恩情,如今使得蘇大學士的孫兒,已官居三品,如今算是止住了敗落之象,使得學士府有再復當年舊貌的跡象。
至於蘇文相,他告老還鄉,自他死後,蘇家還算名門望族,這個秦先羽倒是知曉。
但蘇文秀,居然也在欽天監,只不過與小七結伴,如今出了京城,進山採藥。
周主簿說道:“這兩個姑娘,也拜入了冬兒門下,但習練的倒不是正統道法,而是外丹成道的法門。”
聞言,秦先羽甚覺訝異。
其實外丹成道的法門,流傳不廣,比之於正統修道的路數,要稍低一籌。就是以此成就了仙家業位,也是偽仙。
只不過上界仙宗之內,倒還藏有各類不凡的丹方,憑藉這些丹方的傳承,燒煉金丹之人,也是有望溫養至大成的。
據說就曾有仙宗弟子,習練正統法門不成,轉而煉丹,開丹灶,煉爐鼎,燒鉛汞,進秋石婦乳之類,得了一個偽仙之位,然後又以無數天材地寶,練出了一個道祖之尊。
只是後來,這位道祖是否成就了聖胎,是否羽化飛昇,倒是記載不詳了。
儘管有此例外,但古往今來,例外只是例外,終究屬於少數,比不得正統修煉法門。
秦先羽微微沉吟,倘如她們不曾踏足修道之路倒也罷了,既然踏足此道,念在往昔情誼上,或許還該幫助一把。只不過他並未涉及外丹法門,因而也是無奈。
而在這時,外邊又有少許聲動。
秦先羽略微聽了一把,倒有幾分訝然。
有位龍虎真人,竟然在京城作壽。
這是一位散人,號為三樹老人。
而其他修道之人,則尊稱為三樹散仙。
六百零五章微不足道的舊事
龍虎級數在凡塵俗世間已是巔峰,人之至境,幾乎可稱作是人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