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內長大,加上仙宗教導,定然視宗門為家,視師長為父,視同門為手足,對門中情義深重,忠誠篤定。但凡這類教導,不免會有排外心思,對於外人拜入門牆,定然不喜。
但如今,自己一個外人,非是中州之人,非是燕地自幼教導長大的弟子,且早已超出三歲之數,並還是帶藝之人,與門中規矩不合,就算是成為中州燕地的一名普通弟子,都算是破例入門。
但如今,他並不是一名普通弟子。
而是燕地的小師叔祖。
四代弟子眼中的祖師爺。
不僅是門下弟子,便是各脈首座,恐怕也未必就會樂意認下這名小師弟,否則,也不至於善盈善仁等四代弟子都能夠任意辱罵小祖師爺。
但秦先羽並沒有多少怒意。
縱然是仙人,也畢竟非是聖人,難以如聖人那般視眾生平等,總歸還是親疏有別,哪個更受看重,自是一目瞭然。
說白了些,門中弟子就如同一個是自幼在膝下長大,由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知根知底,也知心性。而外人拜入門牆,就如一個萍水相逢,礙於規矩才認下的義子。比較之下,後者終究是外人。
對於中州燕地而言,自己終究是後者。
明途暗示這些,卻也並非接受了自己這位小師叔祖,從他那一句話來看,秦先羽便知,這個明途心中,未必也就那般平和。
“偌大中州,地域廣袤,人口無數,盡在燕地掌控之中,不論是何等仙根道骨,何等絕高奇傑,我中州燕地又何曾缺少?”
言語之中,不乏傲氣,亦是對秦先羽入主中州燕地第十脈首座之位以示不滿。而“我中州燕地”這幾字,便相當於將他排在外人之列。
……
明途恪守規矩,性情嚴肅,雖然對這位小師叔祖不甚歡喜,但畢竟是是師門長輩,不敢不敬,亦不敢妄動其餘心思。
登山路上,明途挑了一些要緊事情,著重講述,並說明中州風俗,燕地禮儀之中較為重要的部分,其餘旁枝末節可不予理會,但其中重要之處,總還須注意一些。
一路行來,遙遙望見上方雲霧中的宮殿。
石階兩側,青樹紅花,有流水清池,有仙鶴靈禽。
又有異獸匍匐,有靈獸踱步。
宮殿最上方處有牌匾,上書“古劍”二字,字跡朦朧,彷彿在煙霧之中。但秦先羽卻能清晰知曉,那就是古劍二字。
古劍寶殿兩側,各有八名道童,俱是十二三歲,面貌俊秀,修為皆是練氣巔峰,足以真氣外放的弟子。
只這幾個道童,放在任何一個宗門,都屬難得的人傑,放在下界大德聖朝,更可稱作千年罕見之才。但在這裡,便有十六人,分立兩側,神態恭敬,只作道童迎賓。
“恭迎十脈首座。”
眾道童一併施禮,動作整齊,亦無繁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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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二十五章各脈首座
古劍寶殿。
殿中兩側,各有四人,多為道者打扮,亦有俗家之人,也有書生打扮者。這些人氣質不凡,靈光寶華若隱若現,俱是神色平靜。
但秦先羽踏入古劍寶殿之後。
有人閉目養神,似是不知。
有人轉頭看來,目露審視之意。
有人帶著些許勉強的笑容。
也有人神色淡漠。
而最上方處,一位氣息沉靜的男子,帶著些許笑意,他一身淡藍道衣,鬢髮以形似小劍,光華內斂的長簪固定。這人沉穩鎮靜,目光隱約有些威勢,但面上的兩分笑意,終是令他在威嚴之餘,有些讓人親近。
不必多問,秦先羽便知這位就是中州燕地的掌教。
秦先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