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眯眼,淡淡的回答一聲,又轉而道,“給君麒打個電話,就說我今晚留了她在這裡住一晚!”
“好……”
黃淑蘭點頭,目送著老太太進了臥室去。
賀君麒一回家,迎接他的卻是一室冷清。
那個女人,竟然還沒有回家!
幽邃的魅瞳發出危險的光芒,冷冷的睇著魚缸裡紋絲不動的親嘴魚。
“簡姿妤,今晚你敢再不回家,死定了!”
陰鷙的話語,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從唇縫間蹦出來的,那模樣,彷彿是要將那無辜的親嘴魚拆吃入腹。
他不得不承認,今早那份晨報徹底惹到了他!以至於,今日一整天,他的心情就好像被灌入了一團火把一般,火爆得幾乎見人就數落,亦不知道今天有多少員工撞到了他的槍口上。
正當他準備追一通電話給那個徹夜不歸的女人時,忽而,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母親黃淑蘭的來電。
“媽。”
“兒子,你奶奶讓我打通電話給你,告訴你一聲,今天她留了姓簡的在家住一晚!”提到姿妤,那頭黃淑蘭的語氣很差。
“她在你們那?”賀君麒微訝,斂眉問,“你們讓她過去的?”
想必是他們也看見今天早上那份報紙!
“兒子,你居然還替她騙我!真不知道這女人給你餵了什麼藥!”
又來了……
“媽,你們沒把她怎麼樣吧?”賀君麒忙打斷母親的抱怨,下意識的問她。
心,莫名奇妙的,微微一緊,當然,他卻絲毫也未察覺出自己異樣的情緒來。
“兒子,你這問的是什麼話!難不成我們還能虐帶了她?再說,她要自己檢點一些,也沒人會說她一句不是!”
黃淑蘭是狡猾的,她決計不會讓自己的兒子知道那女人正在被罰跪的事,要讓他知道了,鐵定又該袒護她了。
“行了行了,就這樣吧!你早點睡,明兒還得上班呢!”
說完,她也不等兒子回答,便匆匆掛了電話去。
電話結束通話後,莫名的,賀君麒變得有些不安起來。
腦中的思緒無法沉下來專注於工作,卻總會不由自主的飄忽到那一張時而妖妹時而柔弱時而倔強的面龐上去。
她被老太太請去了家中!
依著老太太處事嚴厲的風格,今夜她一定不會太好過才是!
可是,那又與他何干呢?正如自己母親說的那般,如果處事檢點一些,也沒人會刻意去為難她!
所以,這些都該是她自作自受的,不是嗎?
可明明是這麼想著的他,卻還是不由自主的闔了電腦,隨手拿過一件風衣,拾起車鑰匙便急忙出了門,往自己父母的家中駛去。
夜裡十點——
姿妤跪了已整整三個小時。
似乎所有的人都已經睡下了,家中一片靜謐,以至於連屋外那狂風肆虐的呼嘯聲,姿妤都聽得一清二楚。
全身上下,越發覺得冰冷而麻木了,本是紅潤的面頰也泛出異樣的蒼白……
老太太早已睡下,要叫她起身來,估摸著也得等隔天清晨了。
雙膝痛得已接近麻痺,但她不打算屈服!倔強的她,已在心底暗暗同老太太較上了勁,她是絕不會允許自己敗下陣來的。
痛歸痛,但地板上的冰冷也將她凍得夠嗆,擰著秀眉,哆嗦的將身上的棉襖裹緊幾分。
真是要命!感冒都還沒好全,這會又受了凍,估摸著這幾天也有得她好受的了。
賀君麒趕回家中的時候,屋子裡已經格外安靜,只有負責來給他開門的傭人還醒著。
“大家都睡了嗎?”賀君麒將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