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翻了一地,哪裡還來的水?
扎西秀珠身旁的侍女急了,此時公主殿下明顯正惱怒不堪,要是連杯水都要磨磨蹭蹭地不見有,定是夠她們吃一壺的。她急忙站起身前後左右的看。畢竟是在宮裡,離宴飲的地方也不遠,想來宮女定是有的。
果不其然,她找了沒一會兒,就見一個小宮女手裡託著一個銀壺,正邁著小碎步往她們這邊走來,估計正要去宴上。那侍女眼睛一亮,劈手就奪了過來,拿在手裡看了又看。
水是用銀質的壺裝的,澄澄澈澈,乾乾淨淨,若是裡頭有些什麼,一眼就能看出來。所以那侍女放心地斟了一杯給她:“公主殿下,水。”
清汩汩的水順著喉嚨滑下去,扎西秀珠連喝了好幾杯才緩過勁。她抹了抹唇,這才在左右地攙扶下站起了身子。
“都站好了,像什麼樣子!”扎西秀珠何時這般丟過人,色厲內荏地看了一圈,橫眉怒道:“都給本公主忘記剛才的一切,誰敢嚼舌根,有你們好看!”
眾人低垂著頸子,大氣也不敢出。
扎西秀珠心裡堵得不像話,卻也只能收斂心緒,百花宴還在繼續,馬上就要到她獻藝了,這可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岔子。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正要邁步,卻聞一道驚呼從身後傳來:“公主殿下,您左邊的耳環沒有了!”
扎西秀珠神色一怔,急忙伸手去摸,右邊的還在,而左邊的耳垂上,果然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找!給本公主找!”
扎西秀珠這回是真的急了。她耳朵上掛的那一對水滴狀的耳環,可不是普通的飾品,而是西楚皇室傳到她手裡的蠱王,一公一母分別養在裡頭,右邊的公蟲是劇毒,其邪肆勝過一切蠱蟲,左邊的母蟲是解藥,能解她所有的蠱毒。
扎西秀珠雖善用蠱,可自己卻不是百毒不侵,於是她總是一刻不離地將它們帶在身上,以防萬一。可現在竟然少了一個!好死不活還少的是母蟲,是解藥!這可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東西啊。
扎西秀珠回想起方才一劍,她的耳環定是那個時候被打落了。扎西秀珠恨得牙癢,此時此刻真是剁了季了的心都有了。
“快給本公主找!找不到全扔你們去軍營裡做軍妓!”
時間緊迫,扎西秀珠也顧不上自己的金貴的身份了,一邊前後左右地指揮侍女搜尋,一邊自己也焦頭爛額地蹲在地上找。
是以原本那衣香鬢影香氣嫋嫋的一行人,如今高高低低蹲了一片,灰頭土臉地這頭翻翻草窩,那裡掀掀石塊,此情此景看了甚是喜人。
“找到了!”一聲清脆的歡呼把扎西秀珠從一片火燒火燎中拔了出來。她循聲望去,燈火稀疏處,一個面容模糊不清的小丫頭正高高捧著什麼,月光落下來,亮晶晶的閃著。
居然落在這麼遠的地方。
扎西秀珠心裡頭一緊,這黑燈瞎火,萬一被些貪財的人撿去了也不是不可能。她越想越搓火,撩起裙襬迫不及待地奔過去察看。
“公主。。。”手上的耳環西瞬間被奪走,撿到東西的小丫頭似被嚇著般,臉色白了白,後退一步。
扎西秀珠對著耳墜子擰著眉細細看了又看,裡頭蜷著黑紅一點,是她的母蠱沒錯。
她語氣稍緩:“杵著幹什麼,快給本公主帶上。”
“是。”
耳垂重了重,感覺到分量,扎西秀珠鬆了口氣,又下意識去摸另一邊:“右邊的呢?”
“掛著呢。”
指尖觸及到冰涼一點,扎西秀珠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踏實了:“好了,快走,可別誤了時辰。”
。。。
月色浮動,那刻意隱沒的身影裙角微漾,從小徑幽深處露出半個側臉,如畫的臉龐被隱約的白光勾勒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