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門到靈堂前的過道上,擺著一副副紙紮的刀斬斧齊,還有紙紮的白汪汪的花圈花環,沿路擺放。
兩面朱紫銷金的木牌豎在靈堂外,上書:“東元國親王爵元氏健仁”十個大字。
正對著靈堂大門的院子裡搭起宣壇,高僧和道士各佔一邊,頂頭上掛著各自的榜文條幅。
高僧這邊寫的是:“恭請六丁六甲、五方揭諦、四值功曹、十八護教伽藍蒞臨,聖恩普錫。神威遠鎮,三十五日消災洗業平安水陸道場。”
道士那邊則高掛的是:“東元國親王爵元氏健仁之喪,四大部州中州之地。奉天承運中興之國,總理元始天尊教門道錄司正堂葉生,敬謹修齋,朝天叩佛。”
靈堂上供著的香爐、執事等物都是按親王份例擺放,上好紫檀木靈牌疏上則是寫著“東元國親王爵元氏健仁之靈位”。
盈袖是出嫁女,沒有在堂前操持,而是帶著丫鬟婆子在靈堂後面的抱廈打理親王府中的事務。
前些日子她將親王府管事們的家底查了一遍。以此為依據,查那些挖親王府牆角挖得太狠的蛀蟲。
四大管事中,已經有兩個被她鎖拿起來。家產封存,家裡的人老老小小從被關到後罩房裡等待處置。
這一通威嚇,已經將親王府的那些管事全給震住了,再沒人敢偷懶耍滑。投機尋巧。
盈袖令行禁止。已經在親王府樹立了自己的威嚴。
小磊尚未成年,盈袖不放心他,一心琢磨等喪事辦完之後,還是要跟孃親沈詠潔商議出一個妥當的法子,照顧小磊到他娶妻之後才好。
天氣漸漸暖和起來,長興侯慕容辰帶著親兵已經到了興州,北齊的五萬大軍也慢慢露出行藏。
萬寧侯帶著左軍來到大興城附近,防範南鄭國。
一切都安排妥當。
東元國的人雖然知道跟南鄭和北齊都在緊張對峙。但是沒有人特別擔心。
就在大家以為這一切很快就會過去的時候,有人發現了真正的威脅所在。
清晨。青江的支流峽江上濃霧剛剛散去,一艘艘小帆船露出蹤影。
這些是青江上成立沒兩年的漕幫的船。
這群漕幫的人是從鹽幫分立出來的,以鹽幫少幫主少鹽為首,成立了漕幫。
他們在青江上主要以貨運為主,剛成立的時候小打小鬧,但是漸漸的,他們運送的貨品越來越多,北到北齊,西南到南鄭,以及東元國的各個州府。
據說他們背後有權貴扶持,但是到底是哪路權貴,就連鹽幫的人都不清楚。
而鹽幫這兩年經受了官府的巨大打擊,已經淪為不入流的小幫派。
東元國將鹽收為官營,不許私人再生產鹽。
各地的鹽井、鹽礦相繼被官府收編,除了運送以外,私人不許插手鹽營事務。
已經二十多歲的少鹽從船艙裡鑽了出來,看著浩浩蕩蕩的青江長嘯了一聲。
“幫主,您起了?”一個水手掀開船簾,“早飯做好了,您慢用。”
少鹽點了點頭,笑道:“這一趟往北齊去,運送的貨品不多,應該可以早點回來。”
“是啊,幫主,你夫人是不是有了?”一個水手好奇地過來搭話,一邊將淘米水倒入青江。
少鹽敲了他腦袋一計,笑道:“什麼有了沒了?”說完自己哈哈大笑,叉著腰道:“我少鹽就要做爹了!”
船上的人鬨堂大笑,恭喜之聲不絕於耳。
就在這時,在船頭眺望的水手突然站了起來,指著前方不遠處的堤岸,道:“那裡怎麼有那麼多的馬?”
船上的人抬眼看去。
這一條水路非常僻靜,走的人很少。
也只有他們這些走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