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福一聽聲音就知道,是鎮上的劉根水所長親自來了。這也難怪,在整個關廟鎮入室殺人那都是頭等新聞,派出所幾年都攤不上這樣一件案子!
劉隊長中等個子,長方臉眉毛很粗,看起來有幾分殺氣和威嚴。汪家福和他站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文質彬彬的老師,沒有一點的脾氣。
劉隊長進了屋,張想也隨著其他的村民在屋外瞟了幾眼。
正屋到沒有什麼,臥房是一片凌亂,衣櫃箱子都被開啟了,衣服散落了一地,而黑子仰臥在床上,心口被刺了幾刀,床上都是血。
黑子的老婆又黑又瘦在正屋泣不成聲,她的女兒在一邊安慰一邊哭,依稀還是小時候的模樣,不過長高了也瘦了。
“……昨晚天快亮了他口渴,我去廚房給他燒水煎藥,聽到房裡有動靜,等我過去我家的黑子就倒在床上了,那人已經跑出了院子……”
黑子的老婆哭哭啼啼,這幾句話好久才說清楚,劉隊長只好耐著性子聽她講,不時問她幾句話。
“那人個子很高很瘦,我沒看清臉,只看到一個背影不像村裡的熟人……”
“……丟了不少錢,箱底的錢都沒了,有十萬塊呀……”
黑子老婆那句“丟了十萬塊”的話,讓劉隊長和圍觀的村民都驚呆了。
回去的路上張想還在回味劉所長說的話,“很明顯是為財搶劫,你家哪來的這麼多錢,放在家裡難怪招賊,這要提高警惕意識呀……”
他心裡明白黑子的死有他一部分責任,但這也是他罪有應得,既然敢拿為錢出賣他,就要想到最終的結果,張想心裡總算落地了。
回到家裡的時候,張紅兵和寶山他們正在熱火朝天的打餈粑。家裡打餈粑是用一種很大的蒸籠把糯米蒸熟後,放在那種特大的木盆裡面,然後用兩個乾淨木棍有規律的搗爛。
餈粑是張家店老百姓過年,家家戶戶必備的食品之一。年前,家家戶戶打餈粑,親戚鄰居都來幫忙。在打餈粑之前,先將糯米淘淨浸泡兩三天後,放入木質蒸籠大火蒸熟。“為防止蒸鍋水燒乾,要不時地沿鍋邊向蒸籠里加水”。
張紅兵把蒸熟的糯米拿出來放到木盆裡,那木盆是特製的又厚又重,有的人家用一種“地窩子”,“地窩子”是用紅石頭做的,有八十厘米見方,中間掏成半圓代替木盆更方便。
銀山和金山用棗木棒不停地地搗木盆裡的糯米,糯米太黏搗著費勁,銀山和金山一邊轉圈搗一邊唱號子歌。
“……嘿喲喲,弓起腰,打餈粑,打的糯米粘又粘,幸福生活美如畫……”歌聲粗曠跑調肯定是有的,但聽著舒坦,唱的起勁。張想也隨著起鬨,和他們幾個輪流打餈粑。
打餈粑看起來容易,打起來還真不簡單。張想的木棍不是一會被糯米黏住,提不起來,就是一會相互“打架”,引得一旁的幾個嫂子是鬨然大笑。
打餈粑其實是個技術活,講究快、準、穩、狠,這樣糯米才能打得均勻,打得瓷實,黏糊糊的有韌性,張想搗騰了許久,總算摸出了一點規律,每一棒下去才能不輕不重剛剛好。
糯米全變成麵糰沒有米粒而且很黏時,這餈粑就打好了。剛打好的餈粑,冒著熱氣聞著清香、摸著柔軟、看著潔白、吃著滑嫩。
張想的幾個嫂子把整團的餈粑,都拿起來放在一張大門板上,平整成大約五厘米高的樣子,等餈粑慢慢變冷變硬後,用刀切成塊,用瓦缸或桶裝新鮮的冷水浸泡。
餈粑可烤,可煮,可煎,可炸,尤其是春節期間,親朋好友來訪,最好的見面禮便是煮上一碗荷包蛋餈粑。若將餈粑包上各種餡料,油炸烤煎,風味更加獨特鮮美。包餡的餈粑不宜久存,切成塊狀的餈粑久放乾裂,可用清水泡之,勤換其水,可儲存三個月以上。
“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