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如血。
蘇州城外三十里。
劉管家騎在高頭大馬上。
隨他同行的還有十名天音閣的高手。
他們護著一輛馬車往蘇州駛去。
馬車裡坐著的正是“鬼手”張蓮。
“我要悶死了,還多久到天音閣。”聲音從馬車裡傳出,竟然是個女子的聲音。
劉管家道:“離蘇州不過三十里了,勞煩張神醫再委屈片刻。”
離蘇州城還剩二十五里地。
一片寂靜。
——肅殺般的寂靜。
無風。
無聲。
陽光也彷彿失去了生氣。
這種危險若非久經殺場的人是感知不到的。
但劉管家不是一般人,他正是那個久經殺場的人。
——隨行的十人也是刀尖上舔血活過來的人。
如有說不清的默契一般。
所有人皆勒馬駐足。
“怎麼不走了?”張蓮問道。
劉管家道:“碰到了一些攔路咬人的狗。”
路上自然不會平白無故出現咬人的瘋狗。
路上也沒有人。
路上空無一物。
然而,劉管家卻能感受到二十來雙如利刃般鋒利的眼睛盯著他們。
劉管家沉聲道:“是哪路的好漢,出來說話。”他這一聲帶著渾厚的內力。
沒人回應他,甚至沒人出面。
當然,劉管家這一吼也不是全然無用。
——如驟雨般的暗器從四面八方襲來。
那破空的暗器聲便是回應他的聲音!
這些暗器皆數衝向那並不太豪華的馬車。
“保護張神醫!”劉管家拔劍出鞘,縱身擋在馬車前。
他手上寶劍翻飛,擋住了一方襲來的全部暗器。
跟他一起護送張蓮的十人在此次襲擊中已倒下兩個。
那身中暗器的兩人剛倒下,便口吐黑血,傷口也在頃刻間發出陣陣惡臭。
劉管家喃喃道:“暗器上有毒。”
張蓮躲在轎中,聲音顫抖道:“不是,你也沒告訴我這次行動會有失去性命的風險啊?”
劉管家沉聲道:“好好在轎中躲著,我自會保你周全。”
張蓮不再說話。
四周再次陷入寂靜。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陽光曬在眾人身上,眾人心中一陣燥熱煩悶。
敵在暗,我在明,這種有力使不出的感覺最磨人心性。
劉管家再次對著虛空喊道:“藏在暗處算什麼英雄好漢!”
話音剛落,回應他的又是如驟雨般的暗器。
這輪暗器明顯比上輪暗器要少許多。
可依舊不是那麼容易招架的。
一枚銀針眼見便要刺穿馬車帷幕了。
劉管家扔出長劍,堪堪擋住了那枚銀針。
有一個好手見無法擋住這些銀針,竟是直接撲到了帷幕上,以肉身當肉盾,護住了張蓮的安全。
劉管家看在眼裡,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同時也燃起了更盛的怒火。
來不及哀悼亡者,二十名黑衣人從暗處衝了出來。
劉管家見狀不妙,縱身上馬,想駕著馬車逃離。
一黑衣人見狀,擲出手中長劍,長劍精準地劃破了拉車的繩子。
又一黑衣人擲出手中長劍,刺向了馬的肚子。
馬兒中劍之後,嘶鳴一聲,倒地不起。
劉管家縱身躍起,見已無法騎馬逃跑,只得護在馬車前。
一天音閣高手與劉管家並肩而立,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