犧牲。”
沒想到平日古怪的風及川,一旦正經起來,也有股懾人的魅力。
蛤蟆這下無言以對。
錢朵朵眼角噙著淚,耳邊只剩下馬蹄聲迴盪,整個人再次墜入黑暗中。
當她再次醒來時,她聽到了海潮聲,而且終於有辦法睜開眼睛了,她最先看到的是蛤蟆哥擔心的面容。
“朵朵?你醒了。”蛤蟆小心翼翼的喚道。
錢朵朵不理會他,面無表情的四處張望,然後推開關心她的蛤蟆哥,衝出艙房。
散亂的髮絲在海風裡揚起,她舔舔乾裂的唇瓣,似乎嚐到了血腥味。
她仰頭看向天空,任憑雪花落在臉上,厚重的烏雲似乎就壓在船頭上,彷彿會有更大的風雪來襲。
船?這表示她離朱守鎮越來越遠,一想到這,她像發了瘋似地直奔船艙,眺望著早已看不清楚的陸地。
“不,我要回去!”錢朵朵提氣奔向船尾,就算用遊的,她也要游回去找相公。
“朵朵!”蛤蟆不放心地追了出來。
“錢朵朵!”風及川厲喝。
他們兩個合力將錢朵朵即將跳船的身子給抓了回來。
“你瘋了不成!”
“你們才瘋了!難道沒辦法救相公嗎?你們跟我一同回去。”
“我只信守與侯爺的約定。”風及川憂慮地看向遠方,他也不確定朱守鎮與江仲寧是否能順利逃出來。
狂風大作,雪下得更急。他們的船向北方前進,冬楚離他們越來越遠。
“調轉船頭,快回去!”錢朵朵歇斯底里地大吼著。
“不可能。”風及川懶得陪她胡鬧。
“你瘋了嗎?相公在帝京沒有兵力,僅靠都督幫忙,他們會死的!”錢朵朵揪住風及川的前襟,失控的哭喊。
風及川額角青筋暴起,不發一語。
“你就這麼冷血嗎?要不你讓我回去,我一定要跟相公在一起,你聽到了嗎?”
“你被打入天牢時,侯爺回府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他將你託付給我,你若死,我便沒命。所以,就算殺了我,這裡也沒有人會帶你回去。”
“蛤蟆哥,帶我回去,我要回去。”
蛤蟆於心不忍的看著親如妹妹的錢朵朵痛苦哀求,但他真的沒有辦法讓她冒這個險。
“蛤蟆哥,連你也不肯幫我?”錢朵朵血紅的雙眼透出一股絕望。
“我要是你,一定會好好留住這條命,因為你的命,是侯爺用自己的命換來的。”風及川沉聲說道。
船越往北駛,風雪越大,天氣也益發寒冷。
破浪前行的大船上,已鋪滿一層薄雪,彷彿將塵世的一切全都凍結起來。
錢朵朵突地停止哭泣,恍惚間,她好似看見朱守鎮就在她面前對她溫柔的笑,彷彿還能聽到他用低沉的嗓音喊她小籠包。
望著眼前蒼茫一片,錢朵朵驀地暴出慘烈絕望的哭聲。
在海上浮浮沉沉過了十天,這段期間錢朵朵不言不語,只是呆望著海面,終日以淚洗面。
就連蛤蟆強行餵給她的粥,也全都被她吐了出來,本來圓潤可愛的身形,如今被折磨得形銷骨立。
第十一天,船終於停了。
錢朵朵踏上天極島的土地,無力且茫然的看著四周,自從知道回不去之後,她有如行屍走肉,也想不起來自己是什麼時候被安置在這棟氣勢宏偉的宮殿裡。
“朵朵,這是朱守鎮半年前偷偷派人修築的,連我們都不曉得呢!你瞧瞧,不比侯府差,說不定和冬楚的皇宮不相上下。”蛤蟆牽著她在宮殿裡四處觀看,想盡辦法要逗她開心。
錢朵朵知道蛤蟆對她的關心,但她真的無法放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