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佑聖禪師謹遵當今皇上的旨意,護衛行痴大師,豈能說交給你們就交給你們。何況,行痴大師當日身上確實有一本《四十二章經》,只不過那本經書已經到了當今皇上的手中,並不在少林寺中。”
“護國佑聖禪師?”馮難敵聞言不覺一愣,互相看了一眼,發現其餘五人和自己一樣迷茫。晦聰方丈卻是暗叫了一聲不好,此事只有少林寺四大首座知道,不要說江湖中人,就連少林寺的其他和尚也不知道,如此經洪天嘯一說來,只怕少林寺真的會成為武林公敵了。
洪天嘯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事情鬧得越大越好,裝作看不到晦聰方丈的顏色,繼續解釋道:“月前,當今皇上派人傳下聖旨,封師兄晦聰方丈為護國佑聖禪師,封十八羅漢為護國羅漢法師。”
六人聞言之後,又見到晦聰方丈不住給洪天嘯使眼色,更是深信不疑,除了巴顏□□師之外,其餘五人皆是大怒。鐵掌翻天謝雲海脾氣最為暴躁,聞言跳出來怒喝道:“晦聰方丈,少林寺因隋末唐初之時出了十三棍僧救唐王之事,千年以來為武林的泰山北斗,素來為天下武林人物所敬仰,少林寺可以保唐也可以保宋,更可以保明,即便是保那李自成的大順也可以,只是沒想到如今卻成了滿清的走狗,這滿清韃子本是異族,佔我河山,殺我同胞,揚州十日,嘉定三屠,但凡是有血有肉的漢人無不想早日將之驅除,方丈怎可行那落下遺臭萬年罵名之事。”
晦聰方丈聞言,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默然不語,無言辯解。當日收留行痴固然是佛家有言,眾生平等和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佛家真言,但晦聰方丈和四大首座考慮更多的還是少林寺得罪不起清廷,為了避免滅門之災而為。
晦聰方丈暗歎一口氣道:“所謂眾生平等,在佛祖眼中,滿人漢人皆是一樣,行痴雖有萬惡,但已然放下屠刀,我佛又怎會不給他悔過自新的機會。何況,諸位即便將他千刀萬剮,於事也是無補。”
“悔過自新?哼!”陳近南冷哼一聲道,“既然那行痴和尚已經悔過自新,就請晦聰方丈讓他命令小皇帝,將大漢的河山歸還,依然退回到關外去,否則的話,為了天下千千萬萬的漢人,晚輩等只能是無禮了。”
陳近南一番話說的義正言辭,更是將一頂漢奸的帽子扣在了少林寺的頭上,晦聰方丈聞言,知今日之事萬難善終,不覺冷汗直流。
不等晦聰方丈開口,洪天嘯便搶著說:“獨木橋,陽關道,咱們是各走一遭,千年來,少林寺一直與世無爭,少林僧人更是四大皆空,不想同諸位一樣,行那反清之事,只求蹉跎歲月,諸位若是再咄咄逼人,少林寺也絕對不是好欺負的。”
“哈哈哈哈,好好好,看來晦聰方丈是不願交出經書了,如此咱們便以武論道,手下見真章。”馮難敵怒極反笑,身軀一挺,白鬚飄飄,甚是威猛。
晦聰方丈眼見事情竟然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心中也是一涼,看來這千載罵名是少不了了,站起身來,正要說話,卻聽洪天嘯又道:“不如咱們便劃下六場,若是少林寺僥倖贏了或三三相平之數,還請諸位帶人立即下山,從此不再提起此事。”
“好”,馮難敵大喝一聲道,“若是我等不小心贏了,也不為難少林寺,免得貴寺無法向滿清韃子交代,只求晦聰方丈將《四十二章經》交出,至於那行痴和尚,就讓他在少林寺中悔過自新吧。”
“好”,洪天嘯也大喝一聲道,“就按照馮掌門所言,一炷香後,在山門之下,咱們手底下見真章,恕不遠送。”
馮難敵也不說話,帶頭出了少林寺。
晦聰方丈沒想到洪天嘯竟然會答應馮難敵,待其走遠後,埋怨洪天嘯起來:“師弟,你怎可輕易答允,若是咱們萬一敗了,從何弄那《四十二章經》出來,若是交不出經書,少林寺聲譽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