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可能會失去她,他的五臟六腑就縮成一團,痛到幾乎無法呼吸。
直到現在,他才願意承認,他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在乎她。
他不能沒有她。
佛菩薩,雖然我從來沒有信奉過你,但我現在只能祈求你了。求你保佑煥娣化險為夷,平安度過這次的劫難,求求你……
他靜靜站在手術室門口,雙手合十,虔誠地祈求上蒼垂憐,保佑煥娣。
我願意折我的壽命換回她的健康……
“哼,裝模作樣!”丁茤萸再度過來挑釁。想到躺在裡面生死未卜的煥娣,她就有一股傷人的衝動,物件當然是眼前這個混蛋老公!“結婚這五年,你從沒好好對待她過,現在才來假好心,太晚了!”
孫澤仲面無表情的繼續盯著手術室的門板,不想聽她真實到接近殘酷的指責,但她的話仍一字不漏的入了他的耳,他的眼睛蒙上濃濃的愧疚和自責。
她說的沒錯。過去這五年,他從沒有想過要好好對待煥娣,甚至對她愛理不睬的,當成可有可無的存在。
她總是將那間空曠的白色“陵寢”保持得一塵不染,就算沒做過家務,他也猜得到那是多麼艱難的任務,更別說她一個人獨自守著家,該是多麼孤單。
他對不起她。
“你辜負了煥娣的感情,我絕不會原諒你的!”想起煥娣過去幾年的落寞和委屈,丁茤萸就忍不住繼續開炮,恨不得轟了他。“你沒有關心過她,沒有當她是你老婆疼過,你是一個失職的丈夫,你根本不配當煥娣的老公!”
“茤萸,夠了……”紀可法攬著老婆低聲安撫,懷孕的人不宜太過激動,他可不想提早當爸爸。
更何況,孫澤仲全身散發著悲哀和自責,不需要任何指責,他已經夠慘了。
“不夠!我要讓他知道,他是怎樣的混蛋!”倚在老公的懷裡,丁茤萸的火氣還是很大。“他連煥娣的生日會都不願意參加,就連一份禮物也不願花點心思買給她!你知道她又多麼想要一份你親手為她挑選的禮物嗎?因為她身上沒有一樣東西是她‘親愛的’老公送的,就連結婚戒指都是她自己獨自挑選的!你自己說,你有盡到一點點做人家老公的責任嗎?沒有!你沒有!”
孫澤仲默不作聲地接受丁茤萸的責罵,這是他應得的。
丁茤萸說的沒錯,他從來沒有一天……不,他沒有一分鐘盡到做丈夫的責任,他是一個失職的老公!
他沒有買過禮物給她,沒想過要討她歡心,甚至沒有關心過她……
他真是該死的混蛋!
“我真希望煥娣嫁的是別人!”丁茤萸的表情憤怒又哀痛,用力說出兩對夫婦的心聲。
如果她嫁的是一個稍微懂得憐惜她的男人,今天就不會被送到這裡了。
“她是我老婆!”丁茤萸的“希望”刺穿孫澤仲的防護罩,他臉上首度出現悲傷和愧疚之外的憤怒表情。“這輩子,她都是我孫澤仲的妻子!”
他很清楚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好老公,但他絕不放手!
丁煥娣是他的妻子,這輩子只能是他的!
第6章
“……你怎麼還不醒呢?難道不想再理我了?我知道我以前對你很差勁,給我機會彌補,不要對我不理不睬的……我現在才知道,一個人演獨角戲的感覺有多難受,我以後一定不會再冷落你了,我保證。”
兩個星期了,丁煥娣已經躺在醫院整整兩個星期了。她的手、腳都有骨折,但最嚴重的傷在她的腦,這才是造成她昏睡不醒的主因。
醫生說,她有可能就這麼一直睡下去……
不,他不會讓她變成植物人的!
兩週前,經過八小時的緊急手術後,她被送到加護病房,五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