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下意識地想道。

忽地，他聽見對話聲從不遠處傳來。

“……把這批孩子從地下水道送上馬車……”

隱匿老人順著聲音而去，發現對話是從老主教書房傳來的，落地窗開了一條縫，聲音就是從這裡傳出。隱匿老人發揮了自己的刺客素養，窩在落地窗的窗簾後面，透過縫隙往裡面瞅。

老主教正在跟幾個僕役打扮的健壯男人說話：“嘴嚴一些、動靜小些，規矩你們都懂！”

“是！”健壯的僕役們應道，其中一人猶豫了一下，出聲問道：“主教大人，那德雷克那孩子呢？他最符合教會的要求了。”

“不準動他！”老主教異常嚴厲地喝止道，“他和那些劣等品可不能相提並論！”

似是想起了什麼，老主教嚴厲的臉如若春暖花開，盪漾著一種獨屬於狂信徒的狂熱喜悅：“德雷克是神明賜予我們的孩子，他與神明是那麼的相似，是萬中挑一的寶貝！

他將註定成為神明行走於世間的皮囊，是最好的載體！這樣一個能夠親手養大神明的機會，我絕不會讓聖城、讓巡迴教團從我這裡奪走！”

他的話語也逐漸狂熱、透著一股嫉恨與怨念：“你們以為上級教會、巡迴教團就懂得怎麼養大神明？每年死在他們手裡的孩子不計其數！別的不說，這一批孩子之中，怕是會被折磨死掉一大半！

我不會讓德雷克成為一個損耗品！我會代替上級教會、巡迴教團和聖城，成為他的父親、他的良友、他的導師！

我要讓聖城的那些人知道，他們僅僅因為我毫無身家勢力、又不屑於依附靠山、趨炎附勢，就將我丟在這遠離權力中心的東大陸、丟在這逐漸荒廢的小鎮之中，讓我自生自滅是一件多麼錯誤的事情！

這個孩子是神明賜給我的機會，是獨屬於我的神之恩典！”

一通發洩後，老主教慈愛地看著那些面露恐懼的健壯僕役：“你們也別害怕，這事只要不暴露，到了未來神降之時，我們所有人都會成為神明的左膀右臂！這是莫大的榮耀！是我們一步登頂的機會！

你們只要管好你們的嘴，其他的事，我自會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