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某地
一個鬍子拉碴,頭毛打結,看身形就知道不是個女同志的人,操著黑黢黢的臉語氣不確定的問身邊的人:“小劉啊,你說我這回去,我媳婦會不會生氣不理我啊?”
小劉看著來時溫文儒雅,乾淨整潔的鄭工現在變成一身味燻得人腦門疼的野人,嚥了咽口水,一臉的為難。
“問你話呢?”
小劉在腦子裡把話過了幾遍,才找出一個最合適也最不傷人的話說:“那啥鄭工,我一個大男人,不懂女同志的心思。
你和周同志是夫妻,你肯定比我瞭解她,你自己想想吧。”
被小劉喊鄭工的邋遢男就是出差一年多沒回家的鄭天成,至於為啥他會由乾淨的文人形象變成粗狂的野人形象。
這要從一個月之前說起。
一個月前傍晚。
“鄭工,鄭工,我們的方向是對的,如果照著這個方向,我們差不多兩個月就能給上級一個滿意的交代。
哈哈~,真的太好了,我這次出來都做好了三五年不能回去的準備了,沒想到這才一年就要見成果了。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鄭工啊,我給你說我出來的時候我兒子剛出生,我都沒來得及抱他一下人就被帶到了這裡,也不知道他們娘倆咋樣。
孩子有沒有鬧我媳婦,唉~,咱們啊就是虧待家人,要不是我媳婦和我青梅竹馬,從小一塊長大,我又真的不捨得把她讓給別人,我想我應該不會結婚。
對了,鄭工,我聽說你已經有三個兒子了,來的時候媳婦肚子裡還有一個,你擔心家裡不?”
他們這剛來的時候還能給家裡寄一封信,後邊是徹底和外界隔絕了,不說寄信了,收信都不能。
鄭天成本來還開心兩個月就能見成果了,沒成想他會說到家裡的事,還問他擔心不擔心他媳婦。
“擔心,我媳婦當時懷孕九個月了,眼看著就要生了,我咋能不擔心,可再擔心也沒辦法。”
鄭天成想起周敏臉上就是一陣恍惚。
這人看他這樣心知說錯話了,趕緊補救:“是啊,我們也是為了我們的國家更好,不過好在還有兩個月,兩個月後我們就能回家了。
到時候鄭工好好補償補償家屬,想來她們也是能夠理解的。”
“兩個月時間太長了。”
鄭天成本來覺得兩個月時間不長,但被他勾起了思念和愧疚,覺得兩個月好漫長,讓他忍受不了。
“兩個月還長啊?”
鄭天成點頭:“長!”
“那也沒辦法,這是最快的時間,除非不吃不喝,一天二十四小時拼命工作,不然兩個月只少不多。”
“行,那就不吃不喝,一天二十四小時拼命的幹。”
鄭天成聞言贊同的點頭。
“啥?!
鄭工,你可不要想不開啊,不吃不喝,一天二十四小時連軸轉,機器都受不了,更不要說我們這些有血有肉的人了。
鄭工啊,我知道你想早點回家,我也想,可這不是想就能成的。
咱們得顧著自己的身子啊,不要到時候垮了身子,那才是讓家裡人擔心呢。
鄭工,你可不能犯傻,這樣你想想你媳婦,再想想你三個兒子,還有你剛出生一年的孩子。
這樣你是不是就不那麼著急了?”
鄭天成聽了他的話把媳婦、兒子,可能是閨女的孩子挨個想了一遍,發現更著急了。
“是不那麼急了。”
“呼~~,不急就好,不急就好。”
“比之前還著急了,可不就不那麼著急了嘛。那啥程工你回去吧,我要去工作了,爭取一個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