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5部分

張玉英說:“事到今天誰還笑話誰呀?!你就快說吧!”

於是,夏玉玲講了那令人辛酸並甚是離奇的經過:

“那天晚上我去看張玉英她爸她媽和她小弟,從鎮派出所回來時,夜幕已經降臨,天也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我一個人走在街上,腦子裡不想別的,一門兒地尋思學校開除我了,再不能和你們在一起學習了,更不能在沒事兒時同大家玩了蹦了跳了唱了,心情可不好受了。自然便想起了我以後的去處,還回不回我那個破家?!原因是我家不像張玉英家,她家二老雙親都在。她還有個小弟弟,是一個完整的家。……

東方紅攔話說:“等等你再說!那天早上張玉英同我來宿舍看你時,一看你走了,就給你留下字條。讓你實在不行就去她家去住呢!”

“我已知道了,今天中午她把那字條給我看了。”

張玉英說:“我真是那樣想的,就是今後,比如你初中畢業後一旦升不上高中或中專,也可以到我家住去。”

“那就再說吧!我還往下說:人家張玉英家像家,我可倒好,父親早便死了,我媽為了咱娘倆能活命,又走道改嫁給一個不正經的大酒包。自從過門我媽天天受他氣,大酒包使勁用手掐我媽那地方。有時還用起燈杆兒燙,燙的都起大炮,一點沒跟他享著福。……

張玉英說:“那你怎不找幾個大小夥子打他一頓?!”

“那時我還小,再說我找誰去打他呀?!”

東方紅說:“打不行,最好是去告他。讓政府處置他。”

“那也不行,有一回我媽正好看見大隊婦女主任了,就同她探討,問她能管不,婦女主任就笑了說,你都嫁人家了,兩口子鬧彆扭。你讓我怎麼管?!告也是白告,根本沒人管!”

“向婦女主任告不行,要告就得往上邊告去!”

夏玉玲說:“去哪告也是白扯!我還接著說:嘮句不好聽話,我一個帶壺魯子,跟他遭罪倒在其次,正如那天東方紅說的好。我是一個黃花閨女,不是我自已誇口說,還長的人模狗樣兒的,說出龍叫喚我也不能瞪眼睛往火坑裡跳,再回到那個破家去呀?!……”一滴眼淚流下來。自已用手擦了。

“你別哭呀,往下講吧!”張玉英說。

“我頓時便有一種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感覺,你們知道人到了這種地步,一沒有了出路,自然便想到兩眼一閉,以死了之。你們可不知道,當我一決定死時,內心深處立馬如開扇窗戶一樣可亮堂多了!那種心情別說當時就是現在你們誰也不一定能明白,這裡除了張玉英,剩下沒一個遇著那種逼你的事情頭兒;就連我自已在韓部長家住著時都想過,當時我一決定死時,心裡為啥那樣亮堂呢,現在我明白了,那是因為產生了一種不願再活下去的認為死比活好的心裡,正如那首詩中講的,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的‘又一村’就是我去死,反過來說,我去死也就是我的‘又一村’,一死啥啥啥事都煙消雲散了,心裡再沒有一點兒煩惱了,你們說我當時心裡怎麼能不亮堂呢?!但這亮堂是暫時的,是稍縱即逝的,當我從街上一回到寢室,你們還都在呼呼睡覺,屋子裡黑哩咕咚的,我在暗處便想,這些睡著的同學人家以後一個個還能高高興興地活著,而我在明天就要去死了,油然而生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認為自已已經不是一個人了,而是一個鬼,也是一個幽靈,在寢室黑暗的屋地上徘徊著,朦朦朧朧地看見你們頭直上齊刷刷排成一排的一個個黑腦袋瓜子,甚至聽見每個同學輕輕的呼吸聲,自已頓時便感到特別的孤獨和淒涼,心就突突跳,並且有點兒��者盞模∥冶惆蛋刀宰砸閹擔�悴皇歉齬砈寺穡浚∈槍砟閽諶嗣媲靶腦趺椿狗�},突突跳幹啥?!一這樣想,哎!真的奇怪了,膽就大起來了。一膽大,便開始安排我死後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