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河後。眼前一條筆直的鄉間小路向北伸向遠方。天上陽光明媚,左右青紗障起。兩人並肩而行。喜笑顏開。行約一時許,便見一條整齊小街,兩旁門市林立。司馬秋告訴這便是佟二堡公社所在地,號稱遼西重鎮。再北行十里便是白溝大隊。一奶同胞的姐姐名叫司馬春在這鎮上小學教書,司馬秋有生以來都叫春姐。時候已近正午,司馬秋言說可到我春姐家看看,順便吃口飯,再向前趕路不遲。兩人便來到一條小衚衕裡的兩間小瓦房前。春姐喜滋滋地迎出來,沒用介紹便說小紅來了,快到屋裡坐吧!東方紅便說,我春姐你怎麼知道我叫小紅呀。春姐高興說,二年前我就知道,我小弟每次回家都到我這嘮起你,能不知道呀。進屋後,春姐眼睛盯盯看著說,真挺好個人,長的這麼俊,像仙女似的。便忙做飯,炒兩菜,一個雞蛋撬辣椒,一個炒土豆絲。一邊端上來一邊說,姐姐也沒有好東西整,你倆先對付吃一口,等到白溝咱家時再讓我媽給你們殺小公雞吃。東方紅叫聲春姐說,我說實話,我還真不愛吃雞肉,我最愛吃的就是這炒土豆絲。說的春姐打心眼兒往外高興。東方紅又讓春姐上桌吃,春姐卻百般不,坐在一旁拉話。司馬秋邊吃邊告訴高考兩人都考的很理想,第一志願錄取無疑。春姐一聽樂得了得,誇說小紅雖然沒過門,也是咱司馬家的人了,一個大門口竟然出兩個大學生,真是咱家祖墳冒輕氣了呢!還先搞個過說,姐姐也不會說話,你兩個合計沒合計,是頭上大學還是大學畢業再把喜事兒辦了?!東方紅就嚼著飯問春姐,大學裡是不是有規定不準結婚呢。春姐說,規定是有,但也有個別歲數大的學生偷蔫在家把婚結了的。東方紅就笑了說,頭上大學結婚怕是不行,萬一出事兒怎麼辦呀!春姐也笑了說,可也是,一旦有了小孩,還能抱到北京去養活不成?!司馬秋就說,不行就放在家裡,讓我媽帶著。東方紅說,讓孩子奶奶帶倒行,就怕我總看不著要想孩子呢。春姐就直了眼說,當母親的想孩子那可不得了,弄不好都能把人想瘋,這一看上大學前結婚還是不行,只好等到大學畢業再辦吧!司馬秋說,那隻好聽春姐的了!東方紅就笑。春姐便說,我當姐的主意不了,你兩個還是到家讓我老媽拿主意吧!兩人都點頭,飯便吃完了。
白溝村在大遼河支流的渾河岸邊,每到夏季寬闊的河面上波光粼粼,這裡人都稱母親河。
司馬家就在渾河彎曲處的堤壩下面。
大門口有兩棵垂柳,柳枝搖曳;兩間青磚小瓦房在太陽光照射下,瓦楞熠熠生輝;左右明柱上春節寫的對聯清晰可見——上聯:風和日麗窗明院闊。下聯:山高月小水落石出。原來老父本是民國時期的吉林省九臺縣公暑一名職員,大號司馬寶珊,頗有些學問;老母隨夫在九臺縣多年。解放後回鄉居住,地道的賢妻良母。東方紅一一拜見。親切地叫聲姨父、姨母。便看屋內用報紙表糊的牆壁十分潔淨,正中掛一架瀋陽產三五牌大園鍾,右側還有把小提琴,後來得知竟是老父親手製成;南面炕上有兩床行李捲,煞是整齊;北面也是個隔人不隔音的小道扎,裡面有一小木床,為司馬秋上中學前一人所用,至今依然儲存完好。
司馬秋進道扎裡將行李捲剛放下。東方紅便進來幫收拾小床上的閒亂雜物,掃灰塵,解開行李剛好鋪完被褥,就聽外面有嘎嘎雞叫聲,司馬秋便說,我爸給你殺小公雞了。東方紅一聽,急忙出去。一看要殺的竟是一隻剛長成的大母雞,就對二老說,可別殺母雞,留著下蛋多好。我又不是別人,隨便整點兒什麼吃一口就行唄。姨母說,我品這個母雞多少日子也不下蛋。留著也沒有,你姨父殺就殺吧。姨父就用片刀抹雞脖子,弄的鮮血直流。東方紅趕緊燒水、褪雞毛,就見司馬秋已脫掉外衣,穿著背心和褲衩,露出一身皮肉,面帶笑容,出來說,東方紅你走路挺乏的。讓我媽褪雞毛,你進裡屋歇一會兒。姨母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