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我呢?我到什麼時候才會有這天?&ot;
田思思咬了咬嘴唇,跳下車,垂首道:&ot;多謝老爺子,盤纏我是一定不敢要了,老爺子送我一程,我……我己經感激不盡。&ot;說到後來,她的聲音已哽咽,幾乎連話都巳說不下去了。
老頭子瞧著她,臉上露出同情之色,道:&ot;姑娘你想到哪裡去呢?&ot;田思思頭垂得低,道:&ot;我……我有地方去,老爺子你不必替我擔心。&ot;老頭子長長嘆息了一聲,道:&ot;我看這樣吧,姑娘若沒有什麼急事,不如就茌這裡喝杯酒再走。&ot;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旁邊就有人接著道:&ot;是呀,姑娘既已到了這裡,不喝杯喜酒,就是看不起我們鄉下人了。&ot;又有人笑道:&ot;何況我們正愁著客人太少,連兩桌都坐不滿。姑娘若是肯賞光,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怏請進來吧。&ot;田思思這才發現屋子裡已有很多人迎了出來,有兩個頭上戴著金簪,腕上金鐲子&ot;叮叮噹噹&ot;在響的婦人,已過來拉住了田思思的手。
還有幾個梳著辮子的孩子,從後面推著她,鄉下人的熱情與質樸,在他們每個人臉上完全表現了出來。
田思思心裡忽然湧起一陣溫暖之意,嘴裡雖還在說著:&ot;那怎麼好意恩呢?&ot;人已跟著他們走進了屋子。
外面又是&ot;乒桌球乓&ot;的一陣爆竹聲響起。
一對龍鳳花燭燃得正好,火焰活活潑潑的,就像是孩子們的笑臉。
兩張四四方方的八仙桌上,已擺滿了一大碗一大碗的雞鴨魚肉,豐盛的食物正象徵著人們的歡樂與富足。
生命中畢竟也有許許多多偷快的事,一個人縱然遇著些不幸,遇著些苦難,也值得去忍受的。只要他能忍受,就一定會得到報償。
田思思忽然覺得開心了起來,那些不幸的遭遇,彷彿已離她很遠。
她被推上了左邊一張桌子主客的座位,那老頭子就坐在她身旁。
這張桌子只坐了五個人,她這才發現來喝喜酒的客人果然不多,除了她之外,彼此好像都是很熟的親戚朋友。
每個人都在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她,她又不免覺得有些不安,忍不住悄悄向老頭子道:&ot;我連一點禮都沒有送,怎麼好意思呢?&ot;老頭子笑笑,道:&ot;用不著,你用不著送禮。&ot;田思思道:&ot;為什麼我用不著送禮?&ot;
老頭子又笑笑,道:&ot;這喜事本是臨時決定的,大家都沒有準備禮物。&ot;田思思道:&ot;臨時決定的?我聽說鄉下人成親大多都準備很久,為什麼……&ot;老頭子打斷她的話,道:&ot;普通人家成親當然要淮備很久,但這門親事卻不同。&ot;田思思道:&ot;有什麼不同?&ot;
老頭子沉吟著,道:&ot;因為新郎官和新踉子都有點特別。&ot;田思思越聽越覺得有趣,忍不住又問道:&ot;有什麼特別?他們究竟是老爺子你的什麼人?&ot;老頭子笑道:&ot;新郎官就快出來了,你馬上可以看到他。&ot;田思思道:&ot;新郎官很快就會出來,那麼,新娘子呢?&ot;老頭子笑得好像有點神秘,道:&ot;新娘子已經在這屋子裡了。&ot;田思思道:&ot;在這屋裡?在哪裡?&ot;
她眼珠子四下轉動,只見屋裡除了她和這老頭子外,只不過還有六七個人。
剛才拉她進來的那兩個婦人,就坐在她對面,望著她嘻嘻地笑,笑得連臉上的粉都快掉下來。
這兩人臉上擦的粉足足有五兩。
&ot;越醜的人,粉擦得越多,看來這句話倒真是沒有說錯。&ot;田思思暗暗好笑,她越看越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