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後面是間密室,連窗戶都沒有,所以光線更暗。
黑黝黝的屋子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人盤膝坐在地上。
一個和尚。
這和尚圓圓的臉,垂眉斂目,面前還擺著個木魚,赫然正是剛才掉到地下去的那個會念經的和尚。
田思思長長吐出口氣,無論如何,她還算看到個活人了。
但和尚既然已在這裡,秦歌呢?
田思思忍不住道:&ot;喂,你怎麼會到了這裡?秦歌呢?&ot;和尚不響,也不動。
田思思大聲道:&ot;喂,你怎麼不說話?&ot;
和尚還是不言不語,連眼睛都懶得張開,像是忽然變成了個聾子。
田思思冷笑道:&ot;你用不著裝聾作啞,你再不開口,我也要敲破你的腦袋了。&ot;和尚偏偏要裝聾作啞。
田思思怒道:&ot;你以為我不敢?&ot;
田大小姐的脾氣一發作,天下還有什麼她不敢做的事?
她一下子就竄了過去,真的在這和尚的光頭上敲了一敲。
和尚身子搖了搖,慢慢地倒了下去。
田思思不由自主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襟,大聲道:&ot;你幹什麼,想裝死嗎?&ot;和尚不會裝死。
和尚真的已死了!
和尚的臉本來又紅又亮,現已變成了死灰色的·死灰色的臉上,正有一縷鮮血慢慢地流下。從他寬闊的額角上流下來,流過眉眼,沿著鼻子流到嘴角。
田思思身子一震,立刻手腳冰冷,不由自主叉一步步後退。
她一退,和尚就向前倒下,臉撲在地上。
田思思這才發現他頭頂上有個小洞,鮮血正是從這洞裡流出來的。
&ot;這個洞難道是我敲出來的?&ot;
絕不是。
她下手並不重,何況這和尚全身僵木,顯然已死了很久。
是誰殺了這和尚的?
難道是秦歌?他的人呢?
田思思站在那裡,幾乎連動都不能動了。
她一走進這賭場的大門,就好像跌入了噩夢裡。
從那時開始,她所遇見的每件事都奇怪得無法解釋,神秘得不可思議。
除了在噩夢裡之外,還有什麼地方會發生這種事?
這噩夢會不會醒?
田思思咬了咬牙,決心拋開一切,先衝出這鬼屋再說。
她已無法衝出去。
這屋子唯一的一扇門,不知何時又已被人從外面鎖上。
隨便她怎麼用力也推不開,用腳一踢,連腳趾都幾乎踢斷。
這扇門並不是鐵門,但這見鬼的木頭卻簡直比鐵還堅硬,她就算手裡有把刀,也未必能將門砍裂。
四面的牆更厚。
她忽然間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落入了獵人陷阱的野獸,不但憤怒、恐懼,而且還有種說不出的悲哀。
最悲哀的是,她連製造這陷阱的獵人是誰都沒有看見。
這噩夢就像是永遠都不會醒了。
田思思只恨不能大哭一場,只可恨連哭都已哭不出。
密室中更暗、更悶,她簡直已連氣都透不過來。
和尚頭上的血已漸漸凝結。
也許只有他才知道這所有的秘密,也許連他都不知道。
誰知道呢?
田思思用力咬著牙,只要能知道是怎麼回事,她死也甘心!
聽不見風聲,也聽不見雨聲。
這裡彷彿本就是個墳墓,是為了要埋葬她而準備的墳墓。
還是為了要埋葬這和尚的?
無論如何,現在她和這